“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童舒芹脱口而出,她觉得今天的童云玲实在让人生气。
“怎么了?”童云苓装作没有看到童舒芩想进卧室跟她说话的意思,直接堵在门半开的中间,问道,“我还要休息,还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吗?”
“哎,你这孩子。”童舒芩突然想到饭桌上白郁馨说的话,见周围无人,才压低了声音不认同地对着童云苓说道,“你也长大了,不要总是这样闹脾气……你也该能体会到妈妈的不容易,有什么事不要跟郁馨计较,还有玉祁也是,不要老是犟脾气让别人下不来台……妈妈就只有你了,你能懂事,妈妈就很开心了。”童舒芩说起来一下子想到童云苓的不足,又看到眼前童云苓一幅软硬不听的样子,便缓和下语气。
眼前略带着一丝疲惫和指责的女人,保养光滑的肌肤上丝毫看不出真实年龄,优雅知性的风格穿久了,也没有特别违和。
可是这一刻,童云苓能感觉到原身残留的情绪多了分委屈质疑。她是一个从来只顾别人,不会顾及原身的‘好母亲’。
“太晚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童云苓语气委婉地建议道,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你怎么这样子呢?说几句话就来脾气了,之前你不还是很乖听话的吗?”童舒芩有些难以接受童云苓表现出抗拒自己的一面,直接进来童云苓卧室,关上门后,不满地问道,“云苓,你不会真的早恋吧?你知不知道谈恋爱这样的事情不能随意,至少、至少那个男孩家境得——
“我没有,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却偏信他人呢?”童云苓再次重复,眼神冷下去,她能感受到原身内心失望的情绪,“我才是您的女儿呀,你不应该保护我、疼爱我、照顾我吗?当初您要带我进白家,是您想当然以为这样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可是住进来之后呢,却是生活得好了。可是我却很少见到您,一天三顿饭几乎都是白管家送上来,天气冷了暖了,吃饭少了多了,晚上要不要甜点茶点,学习成绩如何如何,等等这些,我的母亲从不会像关心白郁馨白玉祁那样关心一下我!”
童舒芩不由得往后退了步,意识过来后,顿时气急了道:“你以为你跟白郁馨白玉祁真的一样吗?你以为我不付出不辛苦,你就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吗?我对你难道不好吗,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跟白郁馨哪点不一样。同样是贵族学校,同样是高级钢琴课,同样是优秀班级,为什么白郁馨才能样样出众,演讲话剧各种比赛都去尝试,而你成绩我都不好意思拿出门说,你难道就不羞耻吗?你让我我怎么跟人说,我有个不爱说话、性格孤僻的女儿?要不是我把你带出来,让你跟着我,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吗!我——”
“到底是谁割舍不下这样的生活,到底是谁贪心更多的,您是我的母亲,我不求什么,只求给我一点信任和成长的时间。”童云苓憋着气,忍着说完后,直接把童舒芹推出去,关上门,才觉得胸膛里畅快了些。
门外响了几声后恢复了安静。
童云苓靠着门,突然有些可怜童舒芹。不过,在她看来,或许甘之如饴也说不定。
原身最怀念的还是当初胡同巷子里的小日子,两个人开心知足的一块儿过日子。妈妈爱美,爱化妆,她长大了就多赚钱,给妈妈买衣服化妆品,陪妈妈到永远。
只是从这个家破碎之后,从有陌生的男人来过之后,从妈妈每一次都喷上香水、打扮漂亮出门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原身一直活在她臆想的世界中,不愿长大,不愿改变,固执地守护着那个娇小的童年回忆。
......
良久,卧室门响了三声。
童云玲推开门,只见白玉祁穿着规整地绸滑的睡袍,右手端着一小盘芝士糕点,眼神平静地说道:“我不吃甜点。”
不吃甜点?不好吃吗?童云玲有些搞不懂状况,懵懂地接过来,尝了口,还不错,疑惑地看着白玉祁。
白玉祁一副不忍直视傻瓜的模样,告诫性地说了句:“会长胖。”
随后,转身,回房,关门。利落地无处指点。
独留下思绪凌乱的童云玲站在门口想了又想,这是给自己吃?这么好心?
童云玲回过神,美滋滋地端着芝士糕点关上门,一边给自己鼓气,一边吃了一口又一口。
会长胖?她才不怕。美食与自由不可辜负,有了美食,自由亦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