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眼,“你认识?”
月语感觉自己猜对了,不由更加兴奋了,“算认识吧,宁哥哥可欣赏他了……”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是吗?”
月语丝毫未觉不对,还一个劲的认为如果温博书得到赏识,便一定能帮助她的宁哥哥,她心中只考虑到她宁哥哥的官途大道,所以一直在说温博书的好话,“是啊,论酒会那天儿臣还跟他交谈过呢,嗯……反正宁哥哥很看好他,刘大人也称赞他来着……”
皇帝看着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月语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不敢再开口,顿了半晌,皇帝才收敛心绪,望着月语道:“你是说,你私自出宫了?”
月语心中一个咯噔,“儿臣……”
“哼!”
皇帝一声冷哼,“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父皇!”
皇帝理也不理她,只喝道:“来人,送公主回去!”
门外匆匆进来两人,应了声“是”,便将月语请了出去,月语嘟着嘴,丝毫不敢反抗!
屋内顿时就静了下来,皇帝放下手中的答卷,沉吟着,他似乎想起了许多事情,眼中闪过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时间很短,只是在末了的时候幽幽叹了口气,“唉!”
“皇上!”
皇帝身后的老太监轻轻上前一步,又斟了一杯茶,“皇上,喝杯茶缓缓吧!”
“嗯。”皇帝伸手接过,却没有端起来喝,依旧沉吟着,“冯观林……”
冯观林知道皇帝要问什么,便就淡淡一笑,“皇上,这人世总是这么奇妙的!”
皇帝亦是一笑,“有些事情,朕从来不会怀疑……朕倒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说着,便伸手将桌案上温博书的答卷拿起放在靠右边的那堆答卷里。皇帝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放完之后他轻轻呼了口气,“还有三天,也许朕就能见识见识了!”
另一边月语在守卫的护送下回到自己的宫中,那小丫环看到自己公主还挺开心,没曾想后面还跟着一对人,顿时吓得不敢出声,月语向她使了个眼色,小丫环心神会领,默默地点了点头。
侍卫将月语送回房后并没有都走,而是留了四人守在门口监视,不准任何人靠近,而这宫里的仆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的各自忙活。
那小丫环早得到示意,便悄悄跑到房间的另一角,轻扣了三下窗,“公主,公主……”
月语将窗开了一条小缝,小小声地对她说:“莲儿,你赶紧出宫去,告诉宁哥哥,他看好的那个姓温的书生哪,我已经在父皇面前美言了好多呢,父皇已经注意到他了,我看八成没问题,你叫他不要担心……”
“啊……是!”莲儿一边记下一边苦恼,什么姓温的书生啊,她家公主到底在说什么啊!
月语一瞪眼,“记清楚了没有?”
“记清楚了!”莲儿一点头,在月语的目送下跑开了。这边月语暗自开心,那头的张越宁却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莲儿,莲儿还未开口,他便笑道:“怎么,你家公主又被关了?”
莲儿气喘吁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张越宁便倒了杯水递给她,莲儿摆摆手退后几步,不敢去接,“大……大人……”
张越宁见她害怕,便将水杯放到她身前不远的桌子上,又回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月语,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公主叫大人不要担心,那个……什么姓温的书生,很得皇上赏识,公主已经为他美言了好多……还有……还啊,考官大人也向皇上举荐了那个书生……嗯,还有……”莲儿努力地去回想月语交代的话,却没注意到张越宁越来越沉着的脸色,莲儿想了想,确实是没了,“大人,就这些了!”
张越宁点点头,也未多说,挥挥手,“你且回去吧!”
莲儿有些惊诧,以往张越宁都会让她带句话回去,这次却什么都没有,她偷偷瞄了一眼张越宁,见他脸色并不好,不由心头一紧张,“哎呀,公主该不会办错事儿了吧!”但她也不敢多问,行了一礼便又急急地往回赶!
张越宁背靠着椅子,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这,该如何是好呢?”
而此时的温博书对这些丝毫无所知,他回到租住的小院,闭门不出,主人家还以为他自觉考得差劲,正暗自懊悔,却发现他居然还在温习功课。这人,究竟是真的这么好学呢,还是自信自己一定能过关?
正午刚过,主人家将午餐送去温博书的房间,一边歉意道:“公子,今日晚了些……”
温博书放下书,“无妨,王伯尽管忙活,不必管我!”
“那哪儿行啊!”王伯笑,“何少侠走时还特意嘱咐要照顾好您呢!”
温博书点点头,不再多言。
那日何恒永提出要离开,温博书心知他也许早就想走了,此一去不知何年能再见,温博书无法阻拦。也不能多问,但却有说不出的担忧,此时听王伯提起,温博书不由想问一下,“王伯,您与恒永兄先前认识吗?”
“不认识。”王伯摆摆手,“我也是受人之托。”
温博书便问,“王伯可否同我说说?”
然而王伯却是摇摇头,脸色略显凝重地离开了,温博书一愣,不由暗自猜测。
“恒永兄在京城的朋友,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