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师妹，你怎么了？”

“我——我想要吞掉那团烟雾。”

聂小倩语音颤抖，仿佛极力忍受着某种强烈的欲望，以至于虚雾样的身体都变得更加模糊。

秦桢定睛再看，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透明烟雾自行飘进了聂小倩的眉心。

聂小倩重新恢复平静，不好意思道：

“师——师兄，那团灰雾飘到了我的体内。”

秦桢扭头看去，忽觉聂小倩的身形凝实了几分，隐隐猜到某种可能，问道：

“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没有。”

聂小倩摇头：

“师兄，真是那团灰雾自己飘过来的。”

“没关系，那团灰雾应该是恶虎残留的灵魂，对你是大补之物，对我反而没有用处。”

秦桢浅笑道：

“你没察觉到吸收那团灰雾后，身体变得更为凝实？”

“真的耶！”

聂小倩闻言，环顾自身一圈，欣喜道：

“等我能在白天凝聚出实体，这些脏活累活，就都可以留给我来，不需师兄再以身试险了。”

“你来？”

秦桢笑问道：

“用白绫缠死它，还是勒死它？”

聂小倩俏脸微红：

“师兄，你就不能把剑气传授给我吗？”

“等为你举行入宗仪式之后再说。”

秦桢在虎皮上擦净银兰剑上的血渍，往山下走去。

聂小倩隐去身形，紧随其后。

桐山山脚。

“刚才还能听到一定动静，现在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是啊！也不知道，他杀死那头恶虎没有？让人等得真着急。”

“王捕快，你觉得他能除掉那头恶虎吗？”

聚于山脚的十来个人，齐齐看向王捕快。

头戴斗笠青年却插嘴道：

“成精的虎妖有那么好杀吗？除非他已经跨入先天境界，不然只是去为恶虎送食。”

王五旁边的一个猎户不岔道：

“万一他斩杀掉恶虎了呢？”

“不可能。”

头戴斗笠青年讪笑一声：

“从他的脚程看，顶多后天之境大成。论起横练功夫，还不如上一个接下悬赏的那人。”

人群中的某人不爽地喊了一句：

“说不定他是传说中的捉妖师呢？”

“捉妖师？”

头戴斗笠青年哈哈大笑：

“闽中郡的捉妖师加起来不过百位，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一句话问得那人哑口无言。

王五知道头戴斗笠青年说得没错，但还是翘首以盼地望着秦桢消失的方向。

他在等，等奇迹发生。

突然，一个书生打扮的俊俏青年，从山脚下的密林走出。

“我这是等出了幻觉？”

王五不信邪地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俊俏书生的面容，正是入山斩虎的秦桢，猛地喊道：

“他回来了！”

王五身旁的猎户，瞬间有了底气，道：

“我就说他能斩杀掉恶虎，你们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