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岊哥儿传她两手,何如?!”顾深凑过来,跟张岊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深的本意,就是让张岊随便教渔娘两手,哄着小姑娘玩玩......顾深也没想过让一个小姑娘承担护院这样的责任。
但张岊一听这话,觉得也有些道理......当场就要渔娘拜他为师。
既然是要传艺嘛,总得讲究一个名正言顺,不能不明不白的就乱传武艺......师父是要对弟子负责的。
而渔娘嘛,一开始还不以为意......毕竟像张岊这样个头的男人,她也不是打过一个两个了。
但是吧......渔娘根本没在张岊手下走过一合,直接被张岊给一脚踹倒在地了。
给顾深心疼的......人小姑娘那么点年纪,你说踹就踹啊?!
“不拘私斗还是公斗,厮杀之时,何人会在意对手是男是女?!”张岊对顾深的埋怨,嗤之以鼻,说道,“既要跟我练武,自无男女之别,只有师徒情分......如此,你可还愿拜我为师?!”
顾深刚想说咱不拜了......渔娘当场一跪,一个头磕在地上了。
就这样,渔娘正式的拜了张岊为师,开始在张岊的教导下,学习武艺了。
你还真的别说,张岊这个人吧,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手上功夫还真的挺扎实的......顾深曾经看见张岊耍过一套棍法,直接打趴下十几个泼皮无赖。
渔娘跟着张岊学武,顾深倒是不担心张岊教不好,他就担心......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渔娘的对手了,这要是再学了武艺,自己就更加不是对手了吧?!
家庭地位堪忧啊!
但很快,顾深就没有心思来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
范仲淹派人来传话,让顾深在九月二十八日这天,带上苏锦儿一起去一趟府衙。
范仲淹的老师,顾深的师公,宋初三杰之一,大教育家,胡瑗要来了。
胡瑗来苏州,当然是来执掌苏州郡学的......虽然现在苏州郡学依然还是一块平地,但作为未来的山长,胡瑗还是得过来,主持一些事情。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对顾深来说,胡瑗的到来,就意味着,他必须每天去找胡瑗报到,在胡瑗的监视和教导下,努力学习各种经义。
等于是又回到了当初在安定书院时候的日子,甚至比那时候还要严格。
毕竟,顾深在安定书院读书的时候,胡瑗已经是半休养的状态了,偶尔会来学院上几节课而已。
可如今,范仲淹拜托之下,胡瑗要亲自盯着顾深读书,准备科举......这日子能好过才怪咧。
但这个,就是范仲淹想要的结果。
在范仲淹看来,顾深的学业吧,想要考上科举,多少还是需要加倍用功努力才行的。
一方面,顾深的经学造诣还行,但也只是还行而已,他对经学的涉猎还不够广,应试经贴的把握并不算太大。
另一方面,顾深在声律上的造诣很一般,恐怕是很难做出符合声律格调的骈诗来,诗赋贴考试很容易被刷下来。
而大宋的科举,不管考哪一科,基本都是这两个主要考试内容......顾深都不够出彩,竞争力自然不如别人。
说实话,胡瑗本人,其实对范仲淹如此看重顾深,也是不太理解的。
其实胡瑗比顾深本人以为的,要更加了解他......毕竟当初顾深是拿着周温的推荐信,进的安定学院。
周温是胡瑗的弟子,而这个弟子,跟安定书院的普通学生还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入室弟子。
安定书院的学生,出去了也可以说自己是胡公门下弟子,但问题是,胡瑗认不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周温不一样,周温是正儿八经磕头拜师,拜在胡瑗门下求学的人,是胡瑗承认的入室弟子。
而顾深,又是正儿八经拜了周温为师的入室弟子,这么算起来,顾深叫胡瑗一声“师公”,胡瑗还真的得认。
但是,顾深在安定书院的表现吧,实在不能让胡瑗感到满意。
他胡瑗的徒孙,就算天赋再不行,至少也得在书院的学子中名列前茅吧......但顾深的表现和最后结业式的成绩,也不过是不上不下,排名中等。
而最让胡瑗无法忍受的,是顾深的学习态度.......别人家的学子进了安定书院,基本都是刻苦读书的,而顾深却不是。
这小子还有功夫,三天两头的跑出去玩耍,还在酒楼跟泼皮无懒们打了一架,直接闹到了书院里。
嗯,就是顾深和王单,张岊相识的那一次打架。
因此......胡瑗对顾深,其实印象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