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下,甘灵随着人们到了许愿池,到地方才晓得,这里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池水。
听大伙言,这地方曾经的确有个供人许愿的池子,因年代久远,池子里的水慢慢干枯,水虽没了,但许愿池还在,所以只留下了许愿池这个地名,而不见水。
到月上当空,还得好一段时间,甘灵抱着娃娃让开一众人,找了个离人群远点的地方坐下,取出干粮和水,给襁褓里的小不点喂些吃食。
喂饱了孩子,她也坐下吃点东西,可还没坐多久,怀中娃娃大哭开,怎么哄也哄不住,这小子如此嗷嚎大哭,定是又拉尿了。
暂且把干粮放一边,打开襁褓,给孩子换尿布。
夜已经黑下,为了方便,有人在空旷处点了一堆火,借火光,多数人都看见这边动静,给孩子换尿布,多数人也能理解,谁不是从小时候过来。
有人不介意,但也有人觉得,甘灵在那边给娃娃换尿布,影响了他们食欲;以一位红衣女子为首的五人中,走出一位青衣男子,那男子朝甘灵靠近几步大声呵斥:“喂,乡下女,你干什么,恶不恶心?”
甘灵将孩子拉尿过的布子抽出,换上新的,弄脏的布子就搁在一旁,那人望着那坨污物气呼呼道:“真是没教养,我们在这里吃饭,你却在此摆弄这么脏的东西,能不能离我们远点。”
收拾好襁褓,安抚住孩子,甘灵没好气:“我离你那么远,我在这边给娃换尿布,碍你什么了。”
“怎么没碍着我,那味道被风吹过来,我们都闻见了。”
这人明明就是强词夺理,他们处的那头靠西,现在吹的可是南风,咋可能熏着他?
本想回怼,甘灵眼珠子一转,却承认下错误:“成,是我考虑不周,碍着你这属貔貅的了,不好意思哈。”
甘灵的道歉叫那青衣男子一时半会没反应过,见旁边有人捂嘴偷笑,那青衣男子才弄明白,这乡下女拐着弯子骂他呢。
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人咋可能没有水火之急,若谁没有水火之急,那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多数人都才捋明白。
听懂甘灵嘴里的“属貔貅”是为何意,一些人本来偷着笑,这阵因为笑的人多了,大家都笑的越来越明显。
火光映衬下,那青衣男子的脸色变化,多数人看的清清楚楚。
青衣男子手指甘灵凶道:“乡下婆,你信不信我揍你。”
“信,我当让信,你这么凶的,我哪敢不信!”
青衣男子没料面前女子这样回他,本为了吓唬她,可这女子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这么多人看着,下不来台也得硬撑。
“还算识相,这次就饶了你,若再扰了小爷兴致,我非揍的你满地找牙。”
那人给自己找台阶下,甘灵当瞧出。
多一事如不少一事,逞口舌之快不是她的爱好,见那人又回到同伴中间,甘灵便也再没理会,可那厢一直没吭声的红衣女子,却幽幽的冒出一句话,气的甘灵真想上去甩她两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