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猜想中不同,即使是选择了身处这样一个地方,那些‘客人’依然还保留一些‘含蓄’,没有第一时间围过来。
——或许,这也和此时‘宴会’还没有真正开始有关系?罗伯特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任何超出一般宴会的布置。
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身体放松,仰视‘天花板’。
不,这里没有天花板,能直接看见高达三层的穹顶。一个巨大的、繁复的水晶莲花吊灯垂下来,每一片“花瓣”上都立着一根洁白的蜡烛,燃着明亮的火焰。
“哦,你好。”罗伯特的眼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个头较矮、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他的五官没什么特点,但是眼神却在行动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凶光——
“今天的贝克兰德依旧和平,赞美皇帝陛下。”
罗伯特的恶意感知忽然作响,带着他向一边看去。
“这都是女神的指引……赞美女神。”
罗伯特用挑不出毛病的口吻回复一句,在胸口点出绯红之月。眼睛自然巡视四周,着重向那个恶意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她戴着一顶中间翘起的棕色软帽,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由于中间隔着很多人,罗伯特捕捉不到她的具体衣着,但是可以看清楚,她脸上有几道陈旧的伤痕。
——嗯,名字似乎叫‘凯蒂’,一个序列七的‘审讯者’……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先生,你从哪里来?”中年男人脸色没什么变化,很自然地接着罗伯特的赞美说道:“一位虔诚的女神信徒……你来自北区?”
“不,我来自皇后区。”罗伯特从冷餐桌上拿起一盘水果,用手拿着就吃起来。他没有佩戴手杖,这种行为是‘可以接受’的——
在贝克兰德,‘手杖’是绅士的标准,也是一名贵族男士在社交场合‘成年’的标志。而,人们对‘孩子’,总是怀有更多善意。
“皇后区……”他咀嚼着这个词汇,动作更加小心,语气也有了变化,“我有些担心,这样的场合似乎并不适合您这样的‘小先生’。”
“不,不要叫我‘小先生’。”罗伯特拿起一块鲜红的果肉,“你可以把前面的‘小’字去掉。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是和赫拉斯他们一样的人。”
卡平的表情终于定格成了恭敬,好在这里是角落,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嗯,卡平先生,你似乎还有些客人……”罗伯特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那些舞池中的客人,“你或许不应该留在这里。”
“好吧,好吧。”卡平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黄金包裹的卡片,“如果您还想再参加敝人的宴会,直接出示这张就可以。请不要为难那些警卫……”
“他们都只是一些领取固定薪水的可怜人,我不能要求他们记下所有需要敬畏的人。”
“哦,还有,在宴会结束之后,还有一场‘宴会’。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稍微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