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虎还在拼命挣扎,可头上那只手实在太重,四肢奋力扒拉泥土都无法挣脱开,慢慢停下。
黎琅稍稍松下力道,巨虎猛抬头,但他又不是松开手,所以巨虎脑袋好似砸到大捆钢卷,差点晕过去。
看到巨虎那么狡猾,他感觉很有趣,索性松开手,让巨虎逃离出去。
“有空再来啊,下次礼貌点,给你条鱼吃”。
有意思,这阵子生活有点平淡,巨虎和大蛇都是乐趣,大蚺被他打服变成稻田的守护者,吃掉过来捣乱的田鼠。
也震慑附近所有的蛇类,他不想起床踩到柔软的东西。
时光荏苒,一年过去,那头巨虎被黎琅七擒七纵,现在都不太敢来这里巡视了。
大蚺因为繁殖本能,要离开一段时间,黎琅好奇它是不是最大的,就跟过去。
穿过极其原始的森林,终于来到一个大坑,他终于知道还有更大的蚺蛇,一圈圈盘起来,单是脑袋就比他本人还大。
粗大的身躯,坚硬的鳞甲,凶狠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等了好多天,大蚺才虚弱地爬出来,看到是黎琅,慢慢绕着他的身体爬上去,头颅轻轻蹭着他的脸,脸上满是疲惫。
有趣的世界!
秋收时节,金灿灿的稻谷和小麦引来好多鸟类,大蚺一条蛇管不来那么大的地方,黎琅心心念念的老虎被某人一枪崩死。
临死前还带走了那个人。
看着手里的自动手枪,黎琅随手挖个坑埋起来,反正他不需要这种东西防身。
丰收,今年大丰收!
一个人割稻谷,割小麦,还要晾晒,时不时预测天气,好及时收回去。
好在天公作美,这段时间一直没出意外,顺利晒干,然后开始脱壳。
脱壳机是老式手摇的那种,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老东西。
这会大蚺不必守着田,它充当动力源摇动把手。
日过一日,总算是脱壳完毕,把米收回粮仓,小麦准备磨粉做面包。
“也许我该搞个水磨坊?”
摸着下巴,黎琅感觉这个想法不太现实,溪流太小,几乎没有落差,想要改造需要不少工程器械的辅助,太破坏环境了。
还是自己慢慢磨吧,只是那堆积如山的小麦,磨完估计一年都过去了。
秋收过后应该是凛冬,几乎不会下雨了,但今天外面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伸手不见五指。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恐怖的电光伴随雷雨,山林霎时间好似妖魔盘踞的老巢一般。
黎琅选址时就考虑过下雨问题,他那里绝对不会被淹,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咋样。
到底咋样?
那肯定没有黎琅过得惬意且有意义,他们每天都在和天地,猛兽作斗争,为了活着拼尽全力。
这一场下了三天得大雨让他们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实在太大了,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
抛弃住所,黑灯瞎火下往高处走,他们不是没发现黎琅的房子,但他们无法接近。
一旦靠近,大蚺会毫不留情地冲上来警告,再不退后就会被它撞死,大蚺现在身形可不同以往。
经过一次蜕皮,它的体长达到四十三米,头顶两块硬质鼓包,眼神不再是阴毒,而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怎么办,如此大雨,我们无法保证泥石流会不会出现,要不去那里?”
心怀鬼胎的众人集中一起,这一刻他们必须摈弃从前,齐心协力才有可能度过。
“晨虹,你现在是我们的领队,你说”。
晨虹是一个身材匀称,不高不矮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就秃头了,手臂还有纹身,脸上煞气腾腾。
此刻他也惊疑不定,雨水冲涮他沉默的脸颊,只见他沉声一道:“那就一起去,不管如何都要活下来。”
“三年。”
“只要我们活过三年,大家都不想死吧”。
死是肯定不想的,大伙步伐坚定,十个人的气势硬是让他们走出千军万马的势不可挡。
来到围墙处,因为雨水遮挡气味,温度降低,大蚺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入侵者,等那伙人快要突破走到房子前。
大蚺眼里闪着青光,一路横冲直撞拦在众人面前,盘大的身躯,直立的舌头,在雷光映照下是那么恐怖瘆人。
“晨虹,咱们怎么办,这头畜生可不会让我们过去的”。
晨虹脸色阴晴不定,脚下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四周是山洪爆发的巨大响声,他们还是人。
如果不进去避雨,他们坚持不到天亮,一定要进去。
“朋友,外面下着大雨,我们这还有小孩,能否让我们进去避一避雨”。
避雨?
黎琅老远就透过墙壁看到他们的到来,但是嘛,他也不是一个热脸贴疼冷屁股的人。
一开始他就在释放好意,然而这群人都自顾自地离开,罔顾他的善心,现在又开始道德绑架,那就不好意思了。
喊话许久都没见屋里有回答,晨虹考虑许久准备强闯。
也许是头顶倾盆大雨,也许是生存无望,也许是笃定黎琅不会杀人,所以——
他死了,被大蚺直接咬成两半,由于大蚺被教导不能生吃任何食物,它用尾巴扫出一个坑,然后把晨虹埋下去。
死亡就在眼前,门外九人顿足,而后缓缓退去。
忽然一个女人带着小孩突破大蚺的防线,跑到黎琅门前跪下,大喊:“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试炼的目标,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大蚺很生气,他感觉自己失责了,必须把这个东西埋到地里才行。
黎琅的出声让大蚺身躯一顿,然后就不管了。
“说吧,我听着”。
大门依旧紧闭,那女人看着旁边发烧的孩子,开始复述当初浮现在脑海的信息。
没有一丝保留,女人害怕这个男人不愿收留她们。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还是生存类试炼,只不过持续时间有点长,黎琅更愿意换种试炼。
当然啦,他尊重主办方的规则,抽到哪个就是哪个。
让这两母女进来避雨,顺便让她们洗个澡,她们身上太臭了,之后就让小女孩吃下退烧药。
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黎琅也判断不了是啥引起的发烧,他又不是医生。
“我收拾一下这里,你们以后就在好好生活吧”。
黎琅那是说到做到,如果明天小女孩退烧了,那么她们就住到试炼结束为止,要是她们不愿意,那就是另一回事。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天空愈发得暗,雷雨还没停歇,好像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