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浮生录乃是往生堂的功法,本门儿的经啊,身为神针宗的弟子苏见月知道神针宗的药石无膏篇和往生堂的阴阳浮生录是相冲的,有三条经脉流动相悖!
一般人要是强练,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丹田碎裂呀。
三不知这就练会了?真是个天才啊。
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对!
学会了就学会了,云邢虎干嘛要让林佳月来问自个儿三不知的底细呢?
再一想明白了。
云邢虎这是怕钟明路是贼眉鼠眼假扮的……而且他是有心想要弄死三不知啊!
就像往生堂想要弄死贼眉鼠眼一个道理!
三不知可以学会其他门派功法这是他自个儿天纵奇才,别人没办法儿这么干,可是修炼的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信自个儿相信的事儿!
到时候说不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解决的办法儿有的是,可是最好的办法儿还是把三不知直接弄死!
苏见月想明白了这一截儿,伸手抓住了林佳月的腕子,张嘴就问。
“欸,小十六儿啊,你看姐姐我……跟三不知他般配不般配?”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要保下钟明路。
云邢虎为什么要弄死钟明路?就是因为钟明路说不定会引起腥风血雨,可是苏见月不这么觉得。
在苏见月看来,凡事皆在人为没有天定一说儿,这钟明路跟了自个儿一路,心思纯良为人和善。
在这个世道好人不多坏人不少,钟明路这般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苏见月得保住钟明路,可是不能直说。
要是直说了,云邢虎不一定答应。
像现在这样旁敲侧击是最好的。
林佳月一听苏见月这个话,愣了好一会儿。
看了看苏见月又想了想钟明路,刚想问那白毛儿有什么好的,长得也一般也不高也不壮的。
可是她小小的人儿懂得不少,扭头一寻思……
苏见月今年三十出头儿了啊,过了年儿苏见月就三十三了。
这个岁数儿可就不好找人家儿了。
而且听话里话外,这白毛儿是个不知来处的人,苏见月和他在一块儿堆儿没有公公婆婆,这就少了一大堆糟心事儿!
更别提除了这白毛儿之外,还有谁能瞧的上这望四之年的苏见月啊?
林佳月当即点了点头:“般配极了!”
甩开了苏见月的手她是没头就走!
回到了偏殿看了看云邢虎。
云邢虎正盯着钟明路呢。
有个词儿叫刻板偏见。
在云邢虎眼睛里头,现在这钟明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一脑袋白毛儿,跟妖精似的。
俩眼珠子死死的看着自家儿的功法,也不说声谢谢,没礼貌。
一边儿看书还一边儿念念有词这是没教养啊!
林佳月赶紧过来低声跟云邢虎这么一说。
“二长老啊,听苏师姐说这小白毛儿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是神针宗捡来的。”
云邢虎点点头,似这般孤苦伶仃之人,最容易生出事端来!
刚想要直接动手,林佳月又说了。
“只不过……他是苏师姐的内个。”
内个,哪个呀?
林佳月这么一暗示,云邢虎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呢?
虽然云邢虎天分不够,没办法修往生堂的阴阳浮生录,只能炼,而且炼也炼不高深,可是终究这功法对他有影响,迟钝了点儿。
更何况云邢虎快五十的人了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根儿呢。
林佳月一瞧,二长老这是还没开窍儿,叹了口气儿伸出俩手攥拳头这么一对,大拇哥儿对着这么一按。
“二长老,这白毛儿是苏师姐瞧上的搭子呀。”
“哦,噢噢噢噢——”
云邢虎连着点头,一边儿钟明路抬头看了看云邢虎。
“没事儿,你接着看!”
云邢虎摆了摆手,身上的杀气都散了。
这是自家儿人。
自家儿人不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来,孑然一身的人最可怕,有了伴儿那就不可怕了,有道是娶了妻的老虎不如猫啊。
更别提苏见月这丫头快四十了啊,如狼似虎的年纪,不把这小子吃干净了都对不起苏见月神针宗的身份啊。
云邢虎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又瞧了瞧钟明路。
刚才看钟明路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看怎么瞧怎么舒坦。
看这一头白发!这叫鹤发!得是天资卓越的人才有的啊!
再看看现在看功法如痴如醉,这是不认生,不拿自己当外人儿。
再看看念书的时候嘴里头念念有词,这说明他的仔细呀,把书看看进去了啊!真聪明啊!
他好像还无依无靠无亲无故,诶呀……真是可怜呐。
得让他感受一下儿什么叫亲情!
“这个……钟明路是吧?”
云邢虎放下茶碗瞧了瞧钟明路。
钟明路当即放下书,抱拳拱手。
“云长老叫我一声三不知就行。”
“欸,不合适不合适~”
云邢虎连忙摆手,一边儿林佳月小脑袋儿也跟着点。
是不合适,三不知这明摆着是人家小两口儿闹着玩儿叫的,长辈儿怎么能这么叫呢?
“明路啊,我问你,你未来可有何打算?咱们也不是外人了,你说一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说不定能帮你。”
钟明路眨么了一下儿眼睛。
“晚辈打算去讨伐四大恶贼。”
“不行!”
云邢虎一口回绝。
那怎么行啊,苏见月这丫头好不容易开窍儿还正好儿碰上一傻小子创上来,死了不合适啊!
钟明路一瞧,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想干什么谁也不能拦着自己。
可是又一想,有件事儿得做。
钟明路看了看云邢虎:“云长老,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在这儿就跟自个儿家里头一样!”
“能不能……借我一些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