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牙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薛离将左手姆指搭在中指上,随时准备隐身。
他强装镇静:“薛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牙子冷笑道:“你是否给暮有福下过毒?”
薛离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概暮有福也跟承圭一样,中了毒,只不过没有承圭中毒那么深,才活到现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暮有福就是揭开承圭死因的关键线索,必然会遭到凶手的暗杀。
想到这里,薛离问:“不知他中了什么毒?”
“明知故问。”清牙子道:“若我们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还用来问你吗?马上交出解药,既往不咎。”
薛离:“玄门必定也有解毒高手,至少能辨认出他中了什么毒吧。”
“你想探我的口风?”清牙子威胁道:“如果暮有福有什么不测,玄门将你的项上人头挑在灵幡之上,祭他亡灵。”
薛离轻蔑的笑了笑,这种话根本吓不住他,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杀他可以,辱他可不行。玄门若真敢这么做,那就等于挑衅皇家,公开宣战了。
但薛离并没有揭穿,他只是平静的问:“凡事总要有动机,我为什么要给他下毒?”
清牙子被问住了,想了一会儿,才说:“你仇视玄门。”
薛离反驳道:“一路上,暮有福数次救我性命,在玄门,暮有福待我最好,我若仇视玄门,该杀的人多了,怎么也轮不到暮有福吧。”
清牙子无言以对,沉默,大殿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会惊吓到众人。
薛离进一步说:“如果我是宫中弃子,还要倚仗玄门,怎会自绝活路?如果我是皇家奸细,好不容易进了玄门,就为了给一个玄门不起眼的弟子下毒吗?”
冲盈子听到这里,说道:“你觉得用毒精妙,不会被人察觉。”
薛离心想,这位老者大概一直与暗门打交道,对毒药颇有研究。
薛离尽量避开毒药的话题,说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冲盈子:“我们暂时还看不出来,所以只好来问你。”
这都是什么脑回路?你们不明白,就可以冤枉别人了?
如今人在屋檐下,薛离只好耐着性子说:“既然不知道,那就得去查,你们冤枉了我,倒无所谓,放走了真凶,玄门就危险了。”
“依殿下所见,我们当如何查起?”冲盈子对薛离并无成见,只是就事论事,听他所言在理,便与他商议。
薛离:“看你们的意思,毒药想必很特殊,必是用毒的高手。暮有福的命不值背后主谋如此费心,想必是有人要暗害道尊,阴差阳错。”
殿内再次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薛离又提醒说:“出宫途中,道尊也曾遭人暗算,不知与暮有福是不是同一种毒药。”
冲盈子:“不是。道尊所中之毒,就是简单的克功之法,运功调息数月,便可自愈。暮有福的脉象奇特,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薛离闻言,更坚信了暮有福与承圭中的是一种毒,除非暮有福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特殊身份,而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身份特殊,便不会派他去执行护送承圭的危险任务。
薛离也知道,承圭中的毒,无药可解,暮有福恐怕难逃劫数,心里一阵难过,十分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