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见言慎脸色骤变,知道戳中了对方要害,连忙一鼓作气,继续说:“人嘴两张皮,做事两不知。皇上信谁,不信谁,不在谁说的是真相,而在于谁说到皇上心里,让皇上愿意接受。”
言慎已经绝望,完全被薛离拿捏住了。
薛离道:“孤王至少比先生更知道父皇的心思。先生若说出实情,必然得罪幕后权臣,一旦起了冲突,父皇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御医而诛杀权臣,先生必死无疑。”
言慎这才结结巴巴的说:“欺君,死罪。”
薛离笑了,言慎这是在向他问计。
薛离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番交代。
言慎半信半疑,问道:“如果杨将军杀我灭口,再假托我的名义,欺瞒皇上呢?”
“他不敢。”薛离自信的回答。
有了刚才两次试探,薛离已经摸清杨俊亭的禀性,对言慎说:“他能成为皇上心腹,一定是谨小慎微的人,如今他深得父皇信任,更不可能铤而走险。他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尽力护你周全。”
薛离和言慎一起走出屋子,薛离伸了个懒腰,对杨俊亭说:“还劳将军稍候,请先生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言慎试探着说:“医药未曾带在身上。”
杨俊亭催促道:“请先生速去取来,莫让殿下久等。”
杨俊亭没有派随从跟着他,言慎悬着的心暂时放回到肚子里,这也是薛离给他出的主意,若杨俊亭有杀人灭口之心,肯定不会给言慎单独接触别人的机会。
言慎很快回来,先将薛离头上的布条去掉。
在场诸人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惨状吓呆了。
整个脸遍布伤痕,简直没有完好的皮肉。
“可惜这张脸了。”连清牙子都忍不住惋惜一声。
“咦,好奇怪啊,这母狼真是变态,怎么专抓男人的脸?”屋顶上一个白衣男子嘀咕道。
黑衣人嘿嘿笑道:“是母狼抓的吗?我看倒像被母老虎抓的。”
白衣男子知道他口中的“母老虎”指的是女人,却不愿与他同流合污,认真的说:“肯定是母狼的爪痕。”
白衣男子和言慎都准确的判断出,薛离是被母狼抓伤的,也都同时惊讶于这伤口不深,遍布满脸,脑补着当时人狼大战的情景。
谁也不会想到,薛离害怕与承圭长相不同,被识破身份,自毁容貌,抓着母狼的爪子自己挠的。
黑衣人笑道:“莫非母狼成了精,喜欢上这小子了?模样倒是真不赖,比你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白衣男子面罩白纱,看不到表情,语气依旧平淡:“他是玄门弟子,又是皇子,哪个身份都不会允许他跟妖精双修。”
黑衣人:“爱而不得,心生怨恨,毁人容颜,很合理啊。”
见白衣男子半晌无言,黑衣人收起玩笑话,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得弄个合适的身份,接近那小子了,不能总这么东躲西藏的。”
“你随意,我没兴趣。”说完白衣男子飘然离去。
“你去哪儿?帮我吸暮有福的灵魄啊。”黑衣人在身后传音入密。
白衣男子:“他还没死呢,你敢在玄门吸活人灵魄吗?”
黑衣人:“那可不敢,不过他活不过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