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再度变换方向往豹胎修士颅顶扎去，钢针直接没入，好似没有阻碍一样。

“往他头顶打！”

黄娥听这话，一连串诀法往豹胎修士头顶砸去，硬生生撕去一层头皮，再度露出里面密布裂缝孔洞的头骨。

两人都不晓得，为何按理说最坚硬的颅骨要比其他地方脆弱许多，眼下只当寻得弱点，交击打去。

豹胎修士每每想反击，颅脑都遭受重击，只能一次又一次跌倒爬起。

一时之间，攻守竟然倒转。

黄娥有些激动，她两人不过描箓，竟然真有机会能打杀这个近乎筑基的家伙。

一想到筑基洞府里的丹药、灵植、机缘，她心中喜悦几乎就要溢出，脚底下不由得走近两步，意图让诀法、灵剑更加精准落于颅顶上。

本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的豹胎修士此时眼中红光更盛，以手掌挡住头颅，翻身起来，爪子抓向黄娥。

黄娥一时不备又被打飞出去，此时无黄嫦庇护，豹胎修士又是含恨出手，几乎将她拦腰断成两截。

黄嫦惊呼出声：“妹妹！”

此时两人交替出手之势已被破开，豹胎修士有了喘息空间，挡住面首，直直往黄娥扑咬过去。

便是野兽也晓得，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黄嫦此时别无他法，越过去直接伸出一条臂膀挡住血盆大口，“咔嚓”一声，内里骨骼被咬断，只留有一丝皮肉挂着。

“快！”

她挤着嗓子喊出一声锐鸣，另一只手扒拉着豹胎修士头骨上此前刺出的孔洞，运起灵力硬生生将手指插入进去。

黄娥捂着腰腹，哆嗦爬起，她已被彻底吓破了胆气，一时之间竟然无动于衷。

黄嫦感觉自己的声音已不像人，又尖锐又沙哑，再度嘶吼：“快啊！”

豹胎修士越加癫狂，好似并未受伤一样，两只爪子往头顶上胡乱抓着，又左右跳跃意图甩开黄嫦。

黄娥此时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一道湛蓝灵光划来。

正如她姐姐所做一般，这灵光并未落至豹胎修士身上，反而打向黄嫦断手皮肉。

断臂被胡乱咀嚼咽下，黄嫦吃痛同时却也失了断臂掣肘，整个人都趴到豹胎修士颅骨上刺捅着。

扭头看去，黄娥已经驾风跃出了洞口，看不见身形。

“黄娥，你…”

她心中有些悲凉，知晓刚刚的王博威便是现在的自己。

只是何需如此呢？

你说一声，难道我就不会替你舍命吗？

她本就存着舍弃己身为妹妹谋得生路的心思，眼下连断臂疼痛都不觉得，连着牙齿一齐咬上去。

嘴里咸腥，不知是鲜血还是眼泪。

……

洞外黄娥跌跌撞撞地走着，大片血水自她腰间淌出，眼下想着寻觅生机，脚下动作飞快，更是要连肠子一齐流出。

她的嘴唇此时已无血色，又觉得浑身冰凉，抖抖嗖嗖：

“本就活不成了，不怪我，不怪我……”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并未察觉齐元生已经跟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