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厁觉得,自己的导师最近有点不对劲。
明明在他面前暴露了空间穿梭的能力,这老头居然还是每天按部就班的给自己进行剑术训练。
拜托,那可是空间穿梭啊,您不觉得眼熟吗?没有联想到上古之血么?
就算对此给不出什么建议,至少也该问问是什么情况吧,怎么就挂起不问了呢?!
心里念头芜杂,手上的动作就难免会变形,张厁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剑刺出的太多,已经来不及及时撤回。
维瑟米尔没有放弃这个好机会,黏着张厁的木剑转了半圈后,小臂猛然发力。张厁再也拿捏不住,手中木剑高高飞起,落在了塔楼的屋檐上。
“你在迟疑什么?”
老人有些不悦的说:“在握剑的时候,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放在一边,否则你可能就再也不用去担心它了。”
张厁惭愧的低下头,等待着导师的训斥。
然而,他并没能等来老头子的长篇大论。只听到了一声叹息。
“你是在担心自己的魔法力量吗?觉得我会因此对你心存芥蒂?”
张厁抬起头:“是的,导师。我知道很多猎魔人的事情,长久以来,术士们从未平等的看待猎魔人。我担心您会因为他们做过的事情而…”
“我不是拉多维德,”维瑟米尔抬手打断了学徒的陈述,“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一些人的行径迁怒于你。不过,关于你接下来的道路该怎么走,我的确有些顾虑。
“不过,我并非顾虑你可能会成为一名术士;我担心的是你不断增长的魔力,如果我们对此置之不理,你可能会反受其害。”
“如果是在十年前,我会想办法请梅莉葛德来做你的魔法教师。或者通过别的什么办法,让你的魔法才能得以发掘。
“但眼下到处都在打仗,梅莉葛德小姐下落不明,班·阿德又在拉多维德的大军逼近之际作鸟兽散,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防止你的才能被埋没了。”
也许有人会问了,猎魔人的衰老速度远比普通人要缓慢,大不了等几年呗,着什么急呢?
这是因为,魔法——混沌能量,绝不是完全无害的。
如果一个人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魔力,却不能自如的驾驭它,那么轻则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打碎玻璃;重则在某次魔力失控中被伤及神经或大脑,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的。
这种人并不少见,几乎每个村子里都会有几个先知、巫医之类的。他们大多性情古怪,和人群若即若离。
这些人生来就有魔法才能,但没有实力支持的天赋只是沉重的负担——能负担得起魔法学院每年数千克朗学费的家庭少之又少。
譬如叶奈法,在成为一名女术士之前,魔力将她的身体弄的丑陋而畸形,甚至为此一度想要自杀。
因此,维瑟米尔才会在发现张厁的魔法天赋后如此着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叶奈法一样幸运,魔力暴动都冲着无害的肌肉和骨骼使劲。
张厁苦笑一声,他很想劝维瑟米尔别担心,自己有个屁的魔法才能,全都是系统给的能力。
不过这话他没法说出来,任何涉及系统的话语传到这个世界的人耳朵里,都会被篡改意义,大多数时候会变成无意义的胡言乱语。
这样非但解释不了任何事情,反倒会让导师更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