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形势瞬息万变,即使没有讲明,她也已经是方知有一派的人,从在边关时她默许方知有做想做的事情,自愿听她发号施令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现在樊明珠背刺方知有,就是在背刺整个樊家,拉着大家一起去送死,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樊寻,你是大启的将军,方知有她要造反啊,你还要帮着她吗?”
樊明珠撑着床爬起来,扯着正义的大旗开始给樊寻洗脑。
“方知有造反不可能成功的,陛下知道她来见过我,肯定会想办法杀她,你现在把我的信递上去,就是大功一件,我们全家都会跟着受益的···”
她讲了半天,樊寻始终不为所动,寒光比人的利剑也依旧抵在脖子上。
樊明珠急了“你去叫家里的老人来,我跟你说不通,这么大的功劳你都不知道领。”
樊寻冷笑一声“陛下不知道她来见过你,知道的都死了。”
樊明珠脑中‘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了“什么?”
“听不懂吗?方知有已经知道了姜文知道她的身世,但她装作不知道。这样能听懂了吗?”
她收了剑,略带鄙夷的看着怔愣的樊明珠“来人,把她扔到暗牢里。”
这个女人果然如方知有所说,恶毒有余,才思有限。
连她这个武将都看懂了方知有这一步棋的计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知有是蝉,也是黄雀。她用自己当诱饵骗姜文出手,等姜文出手后再趁其不备,一举拿下。
樊明珠被拖走,关进了樊府的暗牢,她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樊寻要帮着方知有,造反啊,这是大罪。
处理完樊明珠,樊寻绕道去了祖父的院子。
天寒地冻,玄安还站在门外等候侍奉,一张俏脸都冻的发青,不停的发抖。
樊寻看的心里难受,但也没有办法。
后院之事,她一个女子插手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若是次次都插手,祖父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刁难玄安,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玄安是个孤男,又执意不肯为她纳侍。
“玄安,来。”她从袖里掏出个汤婆子放在她手上。
“祖父睡了你就自去找个地方休息,何必等在这儿。”
玄安暖了半天脸上才恢复血色,他笑的温婉“其他房间离得太远了,祖父醒了都不知道。妻主,别担心,我不碍事的。”
他旁边的小侍闻言,愤愤不平的嘟囔“才不是呢。”
“彩云!”玄安低喝一声,不让他说话,转过头依旧温柔的拉着樊寻的手“妻主别听他乱说,我没事。”
樊寻看着他依旧青白的脸色,根本不相信“彩云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安刚想张口,被她喝住“你闭嘴,我要听彩云说。”
“樊老爷子昨日罚主君抄《男德》一百遍,主君抄到半夜,字迹有些潦草。今日其他几位姑爷也在,老爷子就说主君还不如他们懂礼数,让主君日后早中晚都要过来请安侍奉,学习规矩。”
樊寻气的急火攻心,以前数落埋汰差别待遇也就算了,现在变本加厉的欺负人,不就是打量着玄安没有娘家,无人给她撑腰嘛。
她倒是要去找老爷子好好说道说道,大姐姐的夫郎凭什么不用天寒地冻学规矩,怎么什么事情都冲着她的夫郎来!
玄安急忙拉住她“算了,妻主,我没事的。我嫁给你本就是高攀,长辈们担心,指点小辈再正常不过了,别去。”
樊寻被他拉了一下,也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