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师你......”
“人都是要死的,五百年前我就死过一次了,多活个几百年已经很幸运了,我不救这个小家伙也活不了几年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竹萱两眼无声地掉下大滴大滴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干。她迷蒙的望着眼前这个把她养大,教她做人,传她一身本领的老人,哽咽着,抽搐着。
墨萱眼里含着泪,抱着襁褓里的婴儿,把他放在床头。
老人呆呆看着床上的母子,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苍老脸上突然涌现诡异的潮红。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墨萱要去扶他,他摆摆手。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身体剧烈抖动,红黑色的血从嘴角流出来,滴在地上。
门外的夜此刻就像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吞了。
他顿了顿道:“我老了,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没有实力就不要轻易离开撒拉,在这里至少不会死的不明不白。竹萱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服用了空冥花最多也就十年。你们别来找我了,我想安安静静的死。”
他走了出去,然后门被关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被关掉的不仅仅是门......
青云山山脚,城市灯火辉煌,一眼看不到头。山顶,一个十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广场中间伫立着一座一比一比例的面目模糊的人物雕像,雕像非金非石。九条七米宽的路从各个方向向山脚下盘旋,八间简陋的平房就建在广场的四周。广场很安静,只有风在尖锐地狂叫。
突然,正前方的房子前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一个人影出现在房前。他身形瘦小,身体却站得笔直。
“怎么样?”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
“没死。”
“我问的是你。”
“暂时死不了,大限将至,总是要死的。”
话毕,山顶回归了安静,只有风中传来阵阵松涛的怒吼......
无尽海上,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空间突然被什么扭曲了一样疯狂地扭动了起来,漆黑的海面上空,一个巨大球突然出现,隐匿在黑暗中,排斥着任何光亮。海面却不可思议的没有任何影响。
球体中间,十一颗眼睛竖立着围成一圈,发出恐怖的波动,空间似乎就是被这波动所扭曲的。
“那老不死的,死了没有?”
“没有。”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你厉害你怎么不上?你连站在他面前都不敢。”
“你......”
“别吵了,人都要死的,散了吧。”
海上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