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艾莲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心生感叹,涅一直不断的在带给他惊喜,面对这个神秘的小家伙,他都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只能表现得再温柔一些——“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甚至不止是来过。
恍惚中,艾莲习惯性的深呼吸:“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就是我造的……”
涅歪了歪头,声音从虚无里响起:“哥哥你想起什么了吗?”
看着涅那对无机质瞳孔里深藏着的一丝期待,艾莲犹豫片刻,像是要点头,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只能看到很多模糊的影子。”
冰川石雕,红木圆桌,腐朽气味的柜架,泛黄的书册……
端卧在阴影里的黑猫,如雕像静立于石壁上的渡鸦……
悬挂在黑砖墙面上的鹿首相,狂乱晦涩的画卷,围着烛火而坐的沉默之人。
我很熟悉这个地方——
艾莲继续沉思:
噤声俱乐部,噤声,听起来更贴近烬之准则的词语,或许是原身以前加入的某个隐秘结社……可为什么变成了一个酒吧?
这个地方都发生了什么……
“你今天不太对劲呐……”琳突然的开口让艾莲回过神,这才发现电梯已经停下,几人都已经绕开他走到外面,剩下琳在满嘴跑火车,“也是辛苦你了,昨晚估计就在大姐姐那里亏空精力,一口饭没吃还得跟着我们跑东跑西,一定累坏了吧——需要姐姐背你吗?”
琳弯了弯腰:“艾少?”
“滚蛋。”这家伙嘲讽技能等级很高,艾莲差点招架不住,赶紧拉着涅跟上大部队,抬头一看,夏洛克已经在最前面推开酒吧木门。
“……”艾莲默不作声捂住涅的眼睛,顺便撇开琳试图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几乎要把人震飞的聒噪音乐从耳膜涌入,带着一股放纵淫靡的气味,还有眼前不可名状的画面。
“这就是巢都嘛?”艾莲想了想,觉得这也很正常,只不过是吧台有孕妇在喝酒,还有一群人围着在喝幼崽饭。地上躺了一堆不成人样的,这是磕多了斯库玛已经失去意识的糖人,不及时洗胃就可能死掉的那种,但也没人管。另外的卡座上有老哥在做繁殖表演,他底下压着的那个,好像也是个老哥。
很明显,维尔汀直接红温了,连那顶礼帽都遮不住她红到透明的耳垂,下一刻……
“砰——”
执行官少女朝天花板鸣枪,将那张身份卡举到半空:“基金会灭绝令,无关人士,给你们十秒钟消失在我面前,十,九……”
前两秒先是死一样的寂静,再接着,人群就像被掀开盖幕的蟑螂一样四散奔逃,仅仅是几个呼吸,整座酒吧只剩下零散的几个人影。
艾莲盯着不远处趴在吧台上的一个小哥,在所有人都在逃命的时候,只有他一副淡定模样,一只手撑着下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么嚣张?
艾莲走上前,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只看到小哥整具身体像是朽木一样轰然倒塌。
哥们尸体都硬了。
哎,泡吧果然是危险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