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本能的想说，撞一个总比撞许多好。

但念头再再转，那一个人就该死吗？

可如果右转，岂不伤人更多？

见傻儿子被问得发愣，段正淳立刻转移话题。

“听闻神僧一路数经艰险，更是曾被贼人行刺？可有此事？”

徐言点头，“确实如此。贫僧在襄阳成都两番遇险，后来还是靠乔帮主护持，才能平安来赴大理。”

段誉立马接茬，“这么听起来，大师你的武功恐怕也高不到哪去。”

段正淳立刻喝道：“你胡说什么！虚言大师孤身入辽，视千军万马如无物，杀得辽人丧胆，天下有几人可比？”

段誉还是不服，“那怎么后来又跟辽国太叔结拜了？当时到底怎么样，咱们又不知道，说不定他打不过人家，因此投降了呢？”

“闭嘴！”

段正淳连忙又向徐言赔礼，“神僧千万勿恼。看在段某面上，切莫怪罪。”

徐言笑了笑，“不妨事。世事真伪，原本难以分辨。况且世子所疑，也合情合理。不瞒诸位说，我大辽境确实遇到了一位高手，属实胜他不得。于襄阳成都遭遇的刺客，武功也都不在贫僧之下。此来大理，确实有向天龙寺取经研武之意。”

徐言的来意，乔峰已经在书信中提及。

原本大理君臣的想法，是厚礼卑辞把他架起来。

至于天龙寺武学，那是段家私产，非段氏子弟不传，怎么可能传给你一个外人。

没想到徐言直接把话挑明了，这就有些麻烦。

话头段正淳不便再接，只好给本因使眼色。

本因一揖道：“虚言神僧莫非不知，本寺虽鄙，规矩却与少林一样，武功恕难外传。”

徐言皱了皱眉，“本因师兄，贫僧万里而来，心诚意切。况且贫僧绝非要白占贵寺便宜，而是愿以少林绝学相交换。师兄可愿再考虑考虑？”

本因大惊，“以少林绝学交换？这……少林玄慈方丈与众师兄愿意吗？”

徐言呵呵一笑，“门户之见，向来是武林陋习。破除此障，贫僧愿为天下先。想来贫僧做事，寺中前辈是不会反对的。”

破除门户之见？

这意思是……能把少林绝学都传过来吗？

本因喧了声佛号，“师兄所言事体甚大，贫僧恐怕也做不了主。未知师兄想怎么个换法，就请先示下，我回去再与寺中好生商议。”

徐言点头。

“天龙寺武林胜境，寻常技艺有辱视听，小僧不敢献丑。我一身所学，易筋洗髓二经，并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十二门，包括前番学自乔帮主的降龙十八掌，尽可交换。”

降龙十八掌！

七十二绝技中的十二门！

还有达摩老祖的易筋洗髓经！

就这篇配置扔出来，当时就把本因和大理众臣砸懵了。

虽然说段家自有高深家传武学，一般不在乎别派绝技。

但今天可不是‘一般’，少林更不是‘别派’。

跟少林这样的千年基业，中原武林泰斗相比，天龙寺就差的远了。

尤其是易筋经，那可是武林中有数的瑰宝。

要按价值来衡量，单此一经换整个天龙寺都绰绰有余。

所以，就算他们再怎么不喜欢徐言，此刻也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徐言又接着说道：“当然，天龙寺的规矩，小僧也是万分敬重的。如贵寺还是心有芥蒂，咱们不妨再立一约。”

“相传当年灵山法会上，佛祖拈花微笑，众僧皆不解妙谛，唯大迦叶有会于心。因此才有了‘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禅宗之法。”

“贫僧与贵寺可效法我佛，同样不立文字，口传心授。至于能学多少，全凭缘法。”

“贫僧还可佛前立誓，天龙寺法门，终生不传他人，亦绝不使此法与段氏为敌。”

“如此，能稍解贵寺之虑否？”

其实本因和段正淳等人还真有顾虑，只是暂时没敢再问。

虚言神僧既然会这么多神功绝技，怎么还能几次被人刺杀，还要靠丐帮保护？

他有没有可能在吹牛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