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那杯被她一饮而尽的美酒模糊神志,还是因为此刻的南宫雅清确实需要有个什么由头,来让自己与林初一间这极为难得的独处时光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在听到林初一说自己厨艺不济之后,将林初一面前放着的那个酒杯轻轻拿起,并以一个颇为暧昧的姿势,将之缓缓送到林初一唇边的南宫雅清,只是饶有兴味的,这么温柔的笑着问了林初一一句道。
“姐姐说笑了,这香椿炒蛋,香椿切得不够碎,蛋饼中心过厚,有多余的油留在蛋中,导致成菜之后,鲜香不足,口感发腻。”
“这清炒虾球,腌制之时,姜汁酒放得太多,盖住了虾肉本身的鲜味,再加上出锅之前,这芡勾得厚了,汤汤水水的,着实不好看。”
“至于这芫爆羊肉嘛,爆炒之时,火候欠佳,羊肉本身的汁水没炒干净,本来是一道干烧菜,最后却成了水围城。”
“虽说这油淋笋鸡尚算凑合,可跟姐姐你做的金丝银条,松鼠鳜鱼,一品豆腐,八宝葫芦鸭相比,可不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嘛......”
经过刚才的埋头苦吃,对于那四道自己也算是花了心思,费了功夫,方才烹制而成的菜肴的缺点,此刻的林初一自是了然于心。
而望着林初一那张,在谈到自己所做菜品优劣之时,浮现着一种,卑微之中混杂着些许不甘与恼恨的有趣脸庞。
似是被刚才饮入腹中的那杯淡酒撩拨得双颊飞红,意态迷蒙的南宫雅清,只是一脸宠溺的,将自己那副雪峰微掩、柔若无骨的玲珑身子,小心翼翼的向着林初一的身旁凑了凑。
大概是因为,今天乃是南宫雅清自出娘胎以来首次饮酒的缘故吧。
随着那杯淡酒在南宫雅清的腹中不断激荡、翻腾,身子几乎要与南宫雅清贴在一起的林初一,只感到自己的耳腮之上,有那么一股充斥着玫瑰馨香的清冽酒息在急促的激荡着、起伏着。
而就在林初一快要因为身旁那靥若海棠,气吐如兰的南宫雅清而身焚烈焰、体若炭灼之时,随着牙齿在那股,被林初一留在心底的最后一丝理智的驱使之下,于他的下唇之上所留下的深深血痕。
似是恢复理智的林初一,这才得以带着那么些不舍的,向着南宫雅清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
“师、师姐,敢问那粒丹药,师姐你,可是已经炼成了......”
“师姐我既然让你今日前来,东西,自然是炼成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晓东山一脉的炼丹之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按照初一你给的方子,不过四日光景,居然便可炼出如此成色的灵丹。”
“若不是‘一宗五仙门’中,那些劳什子规矩阻扰了你们开枝散叶,不出百载,你们晓东山一脉,必可成为天下玄门的又一翘楚......”
望着林初一唇上残留着的点点猩红血斑,感到自己之前的举动似是有些失态的南宫雅清,只是带着那么些伤感的,这么一脸苦涩的,将两人之间那原本轻松的家常话题,硬生生的引向了一个不怎么轻松的方向上来。
而面对南宫雅清递给自己的一枚,由师姐林音杳昔年留给自己的丹方炼制而成的,拇指大小,周身闪耀着如同琉璃一般剔透光泽的丹药。
不知不觉间,回忆起师父与师姐的林初一,已是双眼迷蒙,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