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玲姐,你说,这两个漂亮娃娃,到底是谁家的啊?我可不记得咱们村里,有谁家的娃娃长得这么水灵的......”
南赡部洲,因许飞的“多福门”而更名为“多福山”的晓东山上。
望着面前这两个年龄不过五六岁上下,身着艳丽红衣,青丝如瀑,吹弹可破的水嫩肌肤仿若盛放于冬日的寒梅般白里透红,虽然依旧因为某些原因而睡得昏沉,却也因此而更显出一种与她们二人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妖异美感的“小姑娘”。
被“多福门”中的喽啰们从山下强抢上山,为奴为婢的年轻村妇禁不住带着那么点羡慕的,如是一脸苦涩的,向着身旁一位年纪稍长,此刻正在往一个巨大澡盆之中倾倒热水的村妇小声问询道。
“翠翠啊,谁告诉你说,这两个娃娃是从咱村里抓来的?若是清霄师傅他家的音杳姐姐或是初一弟弟的话,说不定还真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小娃娃来,可惜啊......”
对于同伴的疑惑,被称作“秀玲姐”的村妇只是带着那么些惆怅的这么无奈的回了一句道。
作为多年前,曾经躲在村中场院的角落里偷偷观瞧为村中农人号脉问诊的林初一的诸多年轻村妇中的一员。
在提起那个已经消失了将近四年的林音杳与林初一时,在这位秀玲眼中闪过的,始终是一种混杂着那么点妒忌的艳羡与憧憬。
由于当年,那位据说是受了“玄灵仙门”本宗“丹道司”代执炉许清靖的钧旨,前来接收晓东山一脉一切的“多福门”门主许飞在初到这晓东山之初,便已向居住在山下的百姓们颁布了不许提起因违抗宗门律令而被处以极刑的清霄子师徒三人的命令的缘故。
今天,还是秀玲在这将近四年的时间中,第一次毫无顾忌的,从口中自然而然的吐出林音杳与林初一的名讳来......
“秀玲姐,你说,咱们帮着乔老爷、许老爷他们祸祸了这么多小娃娃,等咱们死的那天,会不会下地狱啊......”
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的秀玲姐因为犯了“‘多福门’中,不得提起原晓东山一脉”的这个忌讳,亦或是单纯认为,自己过往那些党豺为虐的行径真的会让自己堕入阿鼻,永不超生。
在想到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小娃娃未来将要面对的悲惨命运之后。
原本还想要帮小九二人除去身上衣物的翠翠突然颤巍巍的举起自己那双,在她看来已然沾满了无辜稚子那鲜红血液的双手,以一种似是因为受了极大的惊吓,从而变得异常扭曲的痛苦脸孔,仿佛魔怔一般的,如是呆呆的向着身旁的秀玲发问道。
虽说自打四个月前,因为自家无法担负这“多福门”中日益繁重的摊派而被作为“抵押”抓上山来后,翠翠也不过只是在刚上山的时候在角落中无意间瞥到过那么一次,许飞为乔旭达家独女换血续命的仪式而已。
然而,就是那简单的一瞥,却已经令这位心思单纯的年轻村妇绝望的发现,原来,那些自西牛贺洲而来的佛子口中的阿鼻地狱不仅存在,而且就在这煌煌人世之间......
“你这傻丫头,怎么又想起这些从西边传来的东西了?我就不信那些从西牛贺洲东来的佛子还能管得了咱们南赡部洲的人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这世上真有报应这么个东西,难道不应该先应在那些老爷身上么?比起那些吸人血、吃人肉的混账王八蛋,咱们不过就是奉命,在这些娃娃上桌之前帮着给洗了洗澡而已,我就不信,这他娘的也有错了!”
眼见翠翠似是又再因为之前瞥到过的那一刹的地狱图景而心胆剧颤、神魂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