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加里布埃尔遇到了几个相熟的邻居,和附近的熟人,他之所以和这些人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爷爷奶奶家,就是为了让大家误以为,父母被抓走时,他们没有被抓,是正好在爷爷奶奶家躲过了一劫。
避免德国人知道他们两人当时躲在地窖里,而采取什么行动。
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从这些邻居口中听说了德国人给出的说法。显然,这是为了掩盖父母们真实的下落,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现在盟军已经攻入了法国,巴黎都已经解放了,这个时候,工程队的人被德国人拉到前线修建工事,那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的活了。到时候回不来的话,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加里布埃尔是不相信的,真要在前线修建工事的话,德军根本就不会从后方抽调这些强制劳动的工人,直接在前线征调当地的民夫,省时又省时。
何必浪费人力物力,和宝贵的汽油资源,用货车从后方拉人上去呢!这根本就说不通。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父母可能被牵扯到一场有些隐秘的,有去无回的任务中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这個时间,父母还是否活着。
一边招呼着相熟的邻居,一边分析着情况,加里布埃尔再次回到了自己在斯特拉斯堡的家。推门进去后,发现家里并没有什么异常,连上次领回来的食物都好好地保存在橱柜里。
这说明附近的治安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他们这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生活的房子,竟然都没有人摸进来看看,这让他也稍稍放松了些。
在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就爬了起来,给自己找个帽子戴上,又将早已准备好的口罩戴上,背上一个小挎包就向黑市摸了过去。
凌晨三四点的斯特拉斯堡街道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加里布埃尔为了自己的行踪不被人发现,还是从空间里掏出一副最先进的四目夜视仪给自己戴上,这让他不仅轻松躲过了路上巡逻的警察。
更是一靠近黑市附近,就发现了好几个隐藏在暗处放哨的人,显然这些人就是负责运营黑市的。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寻找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后,他再次放飞了自己的无人机。
斯特拉斯堡的黑市并不是一个街道,而是一个非常大的仓库,为了保证隐秘,仓库的几个窗户都被厚实的棉被遮挡着,让里面的光线无法透出。
但这些防护手段,在拥有先进军用无人侦察机的加里布埃尔面前,根本就毫无用处,不用进入仓库,加里布埃尔操控着无人机对整个仓库的环境进行了一次扫描分析后,就获得了仓库的大致结构图。
连仓库里一共有多少人,分布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注意到除了仓库里零星分布的一些人外,仓库西南角的一个二层小房间里,此时正聚集着五六个人,看他们站立的位置,加里布埃尔估计这些人应该就是这个黑市的组织者。
确定了黑市里的情况后,加里布埃尔便操控着无人机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扫描,一是为了熟悉周围的情况,制定出现意外情况时,自己的撤离路线。
二则是想确认一下这个黑市是否安全,虽然他感觉黑市肯定会有驻扎本地的德国人保护,但谁又能保证,其他没有拿到好处的德国人,不会想要一锅烩呢?
好在扫描一番后,结果还算让他满意,周围的居民大多在休息,附近依然还在活动的人要不就是明显背向黑市,负责望风的马仔,要不就是一个个大包小包背着物资,小心翼翼的向这边摸索过来的交易者们,并没有出现让他担心的身影。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加里布埃尔也就不再迟疑,收好无人机,学着刚刚从无人机画面中看到的人影一样,小心翼翼地摸向了仓库的门口。
经过一番沟通,将自己的挎包打开,让对方看了看自己满满一大包鸡蛋。又交了足够的管理费,守在门口的人才敲了敲仓库的小门,对里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将加里布埃尔给放了进去。
进到仓库或者说是黑市里,加里布埃尔才发现,里面的空间着实不小,早来的人一部分人已经早早的将自己的货物摆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地摊。
另外一些人,则是或提或挎着各自的包裹,在这一个个地摊上逛着,寻找着自己家感兴趣的商品。
加里布埃尔并没有摆地摊的打算,刚刚进门时,守门已经和他说了,摆摊要交的是另外一份入场价,他这样挎着一包鸡蛋的人,又不是真的以黑市交易为生,根本没必要掏钱申请地摊。
和其他逛黑市的人一样,加里布埃尔从进门右手边的摊位开始,一个个摊位逛过去。不得不说,这些摊位虽说不大,但货物的种类着实不少,烟酒糖茶盐,手表衣帽鞋,眼镜收拾收音机,面包黄油鸡蛋活禽,猪牛羊肉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看得加里布埃尔目不暇接。
这要是在战前或者后世,让加里布埃尔见到这些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稀奇,但现在这个战争时期,这里面有很多物资可就都是管控物资了。
但他对此也只是看看,并没有直接上前找摊主攀谈,在他看来,现在并不是时候。等到他将所有的摊位都逛了个遍后,才不慌不忙地来到了那个专门卖面包的摊位。
“先生,您这里的面包怎么卖?”
是的,这里卖的是制作好的面包,就是那种法国最常见的,能够拿起来当棍子用的法式长棍面包。而不是没有加工的面粉或者小麦。
“先生,我这个是全麦的法国长棍面包,单价二百法郎或者是十马克,不还价!”
最后一句不还价,对方的语气咬的非常重。
闻言,加里布埃尔不由一愣,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时期的法郎汇率是多少,但是他从自己手上掌握的资金来看,本能感觉这个价格非常夸张。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个时候的二百法郎约等于1美元,对应美元的购买力,一美元购买一个法国长棍面包,价格肯定是非常夸张的。(美元兑换法郎的价格是作者查资料所得,1945年年初美元对德国马克的汇率是一美元对十马克。而维希政府的法郎汇率,则是德国政府为了掠夺法国资源,强行规定的一马克对二十法郎。)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美国新兵月薪也就50美元,以美元的购买力,一美元大约可以买三个大牛肉汉堡,还可以找零十美分。这就相当于这一根法国长棍面包的价格和三个牛肉汉堡一致。
加里布埃尔身上除了物资,根本就没有现钱。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掏钱来买这么贵的面包,摇了摇头道:
“请问您知道哪里有卖面粉的吗?”
对方抬头,傲慢地斜了一眼他,不耐烦地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