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厉声呵斥道：“我可是斯卡里茨领主，拉德季大人的护卫！我们现在可是奉拉泰官方的命令，进林子剿匪的！你们不鼎力支持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这跟我们讨价还价？快说，你们在附近见没见过一群土匪？”

那个话事人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亨利：“我就不说，你能怎么着我？你不是拉德季的护卫吗？那你干嘛不回去问问拉德季，土匪在哪？为什么要跑过来跟我们这群贱民打听消息？你就不怕脏了你的嘴吗？”

说完后，话事人就自顾自地走了，把几个人晾在一边。

“妈的，这群烧炭工太猖狂了！”亨利边说边抽出腰间的大头棒，准备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看见这小年轻准备动手了，帕特里克才终于不再袖手旁观了。

“行了，收起你的大头棒！”帕特里克把两人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今天就算是拉德季大人亲自来了，他也要给这些烧炭工几分面子。”

“凭什么？我们可是来完成官方的悬赏令的，进林子剿匪的。按照波西米亚的法律，任何人都要无条件配合！这可是走之前文书亲口跟我说的！烧炭工现在敢在这谈条件，这就是犯法了，你知道吗？”

“是又怎么样？收起你那一套吧。在这种地方，你就不需要考虑法律的事，那根本就约束不到他们这群烧炭工。”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哪来的这么多凭什么？我发现你个斯卡里茨小年轻还挺会抬杠的。我问你：你会跟杀人犯讲法律吗？你会跟一群强盗讲法律吗？”

“你意思是说，他们这群烧炭工就是杀人犯和强盗？”

“你小点声行吗？别让他们听见了。”帕特里克继续压低声音：“他们肯定不是什么杀人犯，也不是什么强盗，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哦，”埃里克插嘴问道：“那你说，怎么个一样法？”

帕特里克深感无语：一个小年轻就够自己受得了，这下还又来一个。妈的，下次这种恶心人的破事老子再也不来了，安德鲁爱找谁找谁去。

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但眼前的事还是要先糊弄过去的。

“你们俩能不能动动脑子？你们睁眼看看，我们现在在哪？”

那俩人还真的按照帕特里克说的，抬头环顾一圈：“在烧炭工的营地啊，周围还有密林和河流，怎么了？”

“你觉得，天天在这种地方工作，是拉泰还是塔尔木堡，能保护这群烧炭工的安全？”

埃里克沉思片刻：“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没有执法者的法律就是废纸？领主保护不到烧炭工，所以也没有资格跟他们提要求？”

“你还算是有点脑子。烧炭工天天要在这种地方干活，他们就少不了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哪怕是土匪也是一样。说句难听的，要是他们白天激怒附近的土匪了，晚上可能就死在床上了，而其他人连他们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会知道。”

埃里克心里泛起了嘀咕：“要真是像你说的一样，必须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那这烧炭工是绝对的高危职业啊，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干这一行？”

“改行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你以为谁都有你那样的机遇？而且卖木炭赚钱啊，木炭在拉泰城里是什么价格你不知道吗？”

埃里克点点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跟烧炭工打交道？”

“老实一点就行，按他们说的办，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跟他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