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尽量多拿一些！每支血清是十五毫升，一箱有八十支，把外盒去掉直接拿内胆可以节省空间，多拿一些！”燕川站起身来发号施令，汪组长带着三个青年男子埋头装填血清。

集体作业是燕川不太有机会感受的事，双手处于忙碌状态，给大脑放个假，他感到颅内不断分泌着多巴胺，一种快乐的情绪在心头萦绕。突然，只见汪组长严肃地说：“有人来了，听！”

他军人时期的记忆再度被唤醒，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保持警惕。他下蹲的身子往前倾，小腿有节奏的抖动，像是在酝酿一场大爆发。

“有吗？”燕川疑惑地问，在高度亢奋的环境里，他什么也听不到。

“嘘！”汪组长赶紧制止他，手向下摆，暗示大家降低音量，准备撤退，“有别的出路吗？”

燕川回答：“没有，只能原路返回。”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可糟了。”

接着，汪组长询问小分队是否有携带武器，他们纷纷掏出枪支，决定大干一场，看来这次殊死搏斗势在必行。“燕川，有什么思路吗？”他问。

燕川回忆自己的研究所从来只有他一人进出，保洁阿姨和负责运输货物的人员已经在他去医院前辞退，此时这里应该空无一人才对。

“想不出来会是谁。”

汪组长嘱咐各位：“看清楚之后再开火，别误伤。”

“啊...嚏！”

如果说之前的脚步声是若有还无，那刚才的一声喷嚏可没法否认。秦川一行人神经紧绷到极点，只听那帮人自顾自地发起牢骚：

“妈的，我从进来开始就浑身不舒服，手腕痒得不行！”

其他几个人纷纷附议：“我的脸上好像有蚂蚁在爬，止不住地痒！”

燕川和汪组长一行人躲在垒砌的货物箱后，静静听着对面一群人发出声响。这帮不速之客数量并不少，好像是有计划地来到这里，忽而在左侧摆弄，忽而在右边走动，燕川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听他们说：“老大，都布置好了。”

领头人发号施令：“好，撤！”

燕川他们松了一大口气，其中一个“小兵”失手将一支血清掉在地上，“咔嚓”一声，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大！有人在这里！”

“别怕，往后退。”为首者淡定的语气让秦川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一听便知是个难缠的对象。

小厮们都迅速撤了出去，只剩他的声音响亮而振聋发聩：“躲在里面的人我数三声快点出来，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