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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外婆

小时候陪伴比较多的是外婆,好像我的寒假生活大部分都在外婆家过的,从小自己家条件不是特别好,然后我寒假都是去外婆家改善伙食的,然后等到过年拜完年才回自己家。

外婆性格脾气特别好,性格温和,说话轻声细语,耐心细心,对我们姐妹兄弟特疼爱。印象里小时候刚学说话,穿个雨靴,一边是外婆,一边是外公,我站在中间,我们一起拍的合影,那也是唯一的一张和外公外婆的合影。

后来每年寒假放假前,我都会提前把书包和衣服和书本准备好,等着领完通知书去外婆家过寒假,刚考完试,还没领通知书,突然听见家里说外婆病重了,那一刻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记忆里小时候自己特别喜欢吃蘑菇,外婆家后面的屋檐下有一条排水沟,里面有很多蘑菇树,每年外公都在树上放了蘑菇药,还有木耳,因此每年外婆家都有吃不完的香菇和木耳,而外婆知道我爱吃,几乎顿顿有香菇,等我从外婆家回来,妈妈做蘑菇,我会说,妈妈换个菜,蘑菇我已经吃腻了,直到现在长大了,爸妈还会笑我,吃新鲜的香菇都吃腻了,我是第一人。

关于对香菇最早的饿记忆,就是外婆,一大早就拿个瓢到屋后去摘香菇,然后用香菇煮汤,每顿饭都把香菇放在我面前,从小体质弱的我,吃东西都容易身体有不适,吃了猪肉有油,身体出现反应后,外婆就用猪骨头放灶里用火铲装着,然后烧成灰,熬水给我吃,如果是吃了鸡蛋后身体不适,就用鸡蛋壳烧水,然后熬水喝,喝完我就好些了,这些也是那会农村里流传的偏方。

而我就这样艰难的长大着,记得很早以前外婆在镇医院检查,脚疼,身体不适,镇里医院要求去上级医院,于是家里把外婆送到了县里医院,最后确诊是骨癌,那会特别怕癌症,觉得希望不大了,医院也建议保守治疗,于是家里给外婆动完手续后就把外婆带回了家。

我们知道外婆动了手术后回家了,外婆接回家后就一直卧床了,妈妈带我回去看外婆,记忆里的外婆干净整洁,一头精致的齐肩短发,眉清目秀,印象里就是外婆就是原来大家闺秀的样子,外婆能干,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条,邻里关系都特好。

妈妈带着我爬了两个多小时山路,从山脚下一路爬到山顶,路上都是崎岖的山石,两边是悬崖峭壁,还有河流小溪,沿着山路往上走,其中要路过一个独木桥,那是我最害怕的,那会有点恐高,也无数次想过,万一我掉下去,会不会随着河流飘走,河的尽头又是什么呢,小心翼翼地过着独木桥,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步都特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下面地河水和石头,终于到了河对岸,沿着小路走进去,用手捧起一口泉水,灌了个饱。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们要经历两个亭子,一个下凉亭,一个上凉亭,凉亭,顾名思义,就是让路过其他人停下脚休息的地方,有赶集挑担子的,有把家里农副产品挑下来赶集卖了变现的,有从集市上买生活用品回家用的,凉亭是山与山中间一块平地上面用泥巴盖的一间亭子,上面盖了杉树皮,中间是一条路,两边各有一条厚实木板做的凳子,供路过的人歇息的。

小时候爸妈老说让我们赶紧走,到凉亭上有舅舅放的水果或者吃的,然后我们就鼓足了劲往上爬,等我们爬上了,妈妈则会拿点吃的分我们,说是舅舅知道我们会上去,路上特意放的,小时候的我们天真的都信了,长大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妈妈自己带的,只是鼓励我们往上走。

后来经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有个很美的传说,有个很善良的老人,在路边守护着每一个过路的行人,只要你经过的时候,用手在边上折个树枝,然后放在那个柴堆里面,然后你就会觉得全身轻松,一点都不累了,不知道是自己给的心理暗示,还是真的会保佑,每次经过后,脚步都轻好些,走起路来也不累了。

接着我们又爬了一座山,从山脚下爬到了山顶,山顶依旧有个凉亭,稍微歇息几分钟,我们就出发了,因为接下来的路都是下坡路,然后出汗了,衣服湿透了,开始觉得有些冷了,所以就一路向前,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可以打个隧道去外婆家就好了,那就不用山脚下爬到山顶,然后山顶下到山脚下。

一路很多上有很多百年的老树,更像是原始森林,也有野鸡,野鸡的尾巴有很长的羽毛,小时候没看见过孔雀,感觉它就像小版的孔雀,路边飞来飞去的也有各种鸟,还有野生的杨梅树,一路下坡,左边是溪流,右边是山石,我们都是靠右边走,害怕掉入水中。

遇见浅水溪流,我们也去翻石头,找螃蟹,经常轻轻拿开一个石头,就看见螃蟹了,小心的拿着螃蟹的后背,可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自己被螃蟹夹得哇哇大哭,但快乐是真的,到外婆家,当外婆把油炸的螃蟹端出来的时候,被螃蟹夹手的事早就被自己忘在了脑后了。

每次小时候每次从老远就看见外婆家的房子了,我们都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着去外婆家,经常我还在屋后面,声音就先到了,外婆,外公,我来了,每次声音刚落,外婆和外公都会迎出来,接下我的书包,然后问,和谁一起来的,我就说,妈妈她们在后面,进门后换上干净的鞋子,然后家里的小黑狗狗一直叫个不停,好像不太认识我了,用舌头舔着我的鞋子。然后就不叫了。

外婆端着吃的,外公端了一杯热茶,那会去外婆家,都要先喝一口外婆家的热茶,自然这个进门一杯茶的习惯一直传承至今,那是从小一直有的习惯,然后就是表兄妹们一起出去玩了,山间田野都是我们的游乐场所,那会因为有外公外婆在,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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