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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生抉择

高考结束,便是暑假。而这个暑假对于每一位刚刚经历过黑色六月的同学而言,却是如坐针毡。因为这个暑假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填报志愿。

这个北方的小镇所在的省份在填报高考志愿之前,是要先估分的,而估分的时候,高考成绩是没有下来的。

因此,估分和填报志愿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不但考验着学生和老师,也同样考验着每一个家庭。对于成绩好的,希望上一个好点的学校,并且读上一个热门的专业,成绩一般的,家长则会在到底选择就读一般学校里好点的专业,还是专业差一点不要紧学校好就行这样的选择中反复纠结,并会找来心仪学校和专业在前若干年的本省录取分数线,一再掂量。

而这一切,对于海棠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关于她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海棠在拿到本年高考题目和答案汇编后,便约了夏岩,一起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根据自己的印象,海棠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四门考题认真细致的又全部做了一遍,尤其是数学问答题,一板一眼的根据自己记忆中考试的思路,用铅笔全部在汇编上推演了一遍,而后再翻看答案,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揣摩着自己的得分。而夏岩,则心不在焉的靠在看台的凳子上陪着海棠,晒了一个早上的太阳。

“我估好了,你呢?”海棠终于松下一口气,扭脸望着夏岩问道,却发现夏岩不知何时,已在身上晒着太阳睡了过去。

“夏岩,夏岩,醒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海棠显然有些生气的推了推身旁的夏岩。

“额?哦,你,你估分估完啦。”夏岩睡眼朦胧的被海棠叫醒,却迷迷糊糊的说。

“你的分估的怎么样?快给我看看。”看到夏岩反常的样子,海棠有些担心,她很坚信,平日里的他不是这个状态,而此刻,夏岩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

夏岩看到海棠不停的追问自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并把手里的考题和答案汇编攥得更紧了。海棠一把从夏岩手里抢过汇编,认真的翻看了起来,然而每页纸上却是空空如也。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海棠有些生气的翻开考题和答案汇编,放在夏岩的脸前质问起来。

夏岩并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双手抱着头,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心事重重的望着远方,一言不发。正午的阳光有些炽热,炽热的烘烤着自己的脸,偶尔有风吹过,却始终无法吹干额头上爬满的汗水,一如这无法回避的青春。

海棠似乎明白了一切,却不愿相信,她直勾勾的望着夏岩,突然伸手握住夏岩的胳膊,紧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夏岩不再躲闪,只是闭上眼睛,把脸庞贴在海棠的头发上,用嘶哑的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一滴眼泪落在海棠的额头,和汗水汇集,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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