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哀读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比起了疑惑的手语：“确实是一首很美的诗，但也没到一想起这首诗就掉眼泪的程度吧？”

湘萌也是一脸不解。

这是她以前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之时，最喜欢的诗，她觉得美极啦。

可后来，只要读起这首诗，内心便会莫名地泛起一道淡淡的哀愁。

现在光是想起这首诗，就觉得内心涌上了奇怪的忧伤，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红裙女孩没有发出任何心声，祝无哀也不再探究，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

上个学期期末，祝无哀学会了抑制自己的灵能，不去窥探湘萌的整个内心世界，只钩出湘萌的一缕灵力，尽量过滤蕴含于心声之中的诸般情绪。

相当于在女孩的心脏上，安装了一张特殊的嘴巴，把她心里的话，通过这张“嘴巴”，传达给祝无哀。

虽然维护了湘萌的隐私，但通过她这张“心脏上的嘴巴”传达出来的心里话，是真是假，祝无哀便无法判定了。

可以说，祝无哀过滤情绪以后听到的心声，就跟湘萌打手语，或者在笔记簿上写字得到的讯息是一致的。

所以，话只是话，除非她自己暴露内心世界的所思所想。

湘萌反对祝无哀这样做，但祝无哀对此，却持强硬态度。

……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

第一节课是综合格斗技，老师是总爱穿着一袭紫袍的胖老头毛圆辕。

瞧他挺着圆溜溜的肚子，脸庞也是圆溜溜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对学生们却很严厉，比起湘烸，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同学们都很尊重毛老师，这得归功于他强大的灵武等级，以及高超的教学手段，在他的手底下，确实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格斗技，不只局限于拳脚。

刀枪斧钺、棍棒槌镰，只要可以运用于攻击的工具与手段，都囊括于其中。

转到锻艺楼上课才半个学期，祝无哀便从胖老头这里学到了许多实用的格斗技。

除了普通人都可以学习的格斗技，胖老头毛圆辕还负责传授灵术。

《灵能开发》、《格斗技》和《灵术综合研究》，是最重要的三门学科。

《灵能开发》侧重于如何开发自己的灵能。《灵术综合研究》则是系统地学习普罗大众使用的基础灵术，以及每座学院不外传的独家灵术，革新灵术，开发新灵术。

紫袍胖老头性格古怪，他好像不太喜欢总爱惹事的死鱼眼少年。

但死鱼眼少年觉醒的灵能，以及极强的灵武天赋却又吸引着他的目光。

午休时间，毛圆辕瞥了祝无哀一眼，摸着胖溜溜的肚子离开教室。

祝无哀心领神会，趁着黏人精女孩湘萌还没有收拾好课本，一溜烟跑出了教室。

……

学院食堂里。

毛圆辕一人点了七八盘菜，三四碗饭，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祝无哀说：“以一敌众，血战早安街头，你可真有出息啊。”

祝无哀没有吱声。

毛圆辕舔舔嘴唇，眉头一皱，沉声道：“我好像说过，灵武者的本领，不是用来为非作歹、争强斗狠的吧？”

祝无哀摇摇头，道：“老师，我没有争强斗狠，更没有为非作歹。”

“是不是争强斗狠、为非作歹，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是一群人说了算。”

毛圆辕说着，瞥了一眼祝无哀头上的两绺白发，“你可以吸收别人的灵力，暂时化为自己的灵力，并短暂地运用其灵能，但这样会给你的体魄带来强大的负荷，当体魄处于崩溃之际，便会燃烧生命！你知道前几日你那么一闹，起码损耗了三年寿命。”

“下次我会注意的。”少年的死鱼眼里，散去死气沉沉。

他知道，胖老头是在关心他。

毛圆辕扒完三大碗饭，抓起鸡腿啃着，“‘灵力造型’练得怎么样了？”

灵力造型，是将灵力释放出体外塑造成具体的东西，是一种复杂的高等灵术，祝无哀现在能将体内的灵力，造成火焰之状。

“噗哧～”

祝无哀摊开手掌，释放灵力，在掌心点了一团小小的火焰。

毛圆辕把嘴边的鸡腿挪到祝无哀掌心的火焰上烤着，不一会儿，鸡腿便被烤得“呲呲”冒油，滴落在祝无哀的掌心里。

毛圆辕皱眉道：“灵力造型，学好了可以借助灵力造出万里碧波、巍峨高山！这是我的看家本领，你是我们班灵武天赋最高的人，一定要学好了。”

祝无哀认真道：“老师，我会的。”

毛圆辕继续不顾形象地啃着鸡腿，舔舔嘴唇，道：“好了，滚吧。”

祝无哀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你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