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中国的平均年收入大概是445元。

这一对比，就知道刘绍棠完全属于“高收入”一族，或许这也是当时他从燕大退学的原因之一。

他当时曾经设想，花5000元在农村盖一座四合院，过肖洛夫式的田园生活，即使10年不写新作品，每月的收入仍然可以使全家丰衣足食。

然而，后来的变故，粉碎了他的梦想，高收入竟然成了他的罪名，叫人唏嘘。

王澍那笑，就像是春风吹过的柳枝，轻轻一拂，带着点儿调侃：“满足点吧，现在给你稿费已经不错了。你得懂得，积少成多，这是个慢活儿。”

王硕一脸疑惑：“积少成多？这不是存钱的事儿吗？”

“哎，你就是没见识。”王澍一副老江湖的样子，“记得老史写的《爱情的命运》吧？《燕京文艺》下一期就要发表了，6500字，千字四块，一共26块。你没看见老史拿到稿费单那乐呵的样儿。”

王硕听了，眼睛都亮了：“哎呀，这不是赶上我四个月的津贴了？回头非得让老史请客不可。”

王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等老史了，我请你。不过说起来，你那《狮子王》得有10万字吧，千字四块，那不是400块？”

王硕一听这话，手指头就像是算盘珠子一样飞快：“400块？这可是大户人家的门槛了。你这稿费一到手，我退伍了也不愁了，直接跟着你混。”

王澍笑着摇头：“别急着数鸡蛋，我打算投《儿童文学》，8月份复刊的，说不定能给我千字七块呢。”

听到后半段的话，王硕忍不住调侃：“想得挺美的还。你那《狮子王》，不就是动物界的《哈姆雷特》嘛。小辛巴的故事，跟人类的那些破事儿有啥区别？”

“嗯？”王澍的脸色一沉。

王硕赶紧转了话风：“我这不是开玩笑嘛。说真的，你写得挺好的，至少没让小辛巴也悲剧收场。还有教育意义，告诉小朋友们，无论逃到哪里，最终都要回来面对自己。”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面对自己呢？”王澍若有所指。

王硕装出一副天真状：“面对自己？我又没做亏心事。”

王澍摇摇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行了，别装了。顺便，把稿子再抄一份给我。”

王硕一脸不情愿：“干嘛？你自己的稿子还要我抄？”

“投稿用的，你以为呢？”王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舍得我用原稿投？”

王硕立刻义愤填膺：“舍不得？我舍得！我以为你来是看望我，原来是来折磨我！三份稿子，30万字，抄完我这手得报废！”

王澍笑着反问：“怎么变三份了？不是两份吗？”

王硕嘟囔着：“你忘了？你之前答应过宿舍那帮兄弟也看看，我得再抄一份。”

“那你找人帮忙抄不就得了？”王澍提了个建议。

王硕摇头如拨浪鼓：“那可不行，这是你送我的，我得好好珍藏。将来你要是成了大作家，这手稿可就值钱了。到时候我一卖，吃喝不愁。”

“看你那小气样，舍不得就是舍不得，还装大方。”王澍戏谑道。

王硕不服气：“我舍得！不过你得记着，将来你发了，别忘了兄弟我。”

“放心，有我在，你肯定有份。最差，我吃肉，你喝汤。”王澍一本正经道。

“为啥不是我吃肉，你喝汤？”王硕立刻反驳。

“有钱的是大爷，这道理你不懂？”王澍得意洋洋。

“不懂。对了，你说三件事，剩下两件呢？”

王澍摆出一副大佬的架势，慢条斯理：“第二件事啊，我得在岛城多待一阵子。”

“待多久？”王硕听了这话，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半个月。”王澍淡定地回答，然后语气一转，温柔了几分，“咱俩不是同一天生日嘛，正好过了生日再走。”

王硕一听这话，激动得像是中了彩票：“哇塞！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都准备好了孤零零地过，你这是给我惊喜呢？”

王澍被王硕那突如其来的熊抱压得差点喘不上气：“行了行了，别闹了，小时候咱俩不是说好了，以后生日都得一起过。”

王硕这才老实了点，但还是忍不住感慨：“真没想到，咱俩能在岛城一起过生日。”

王澍笑笑，没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王硕的后背。

两个人，都姓王，生日还在同一天，这缘分，不比亲兄弟差。

王硕今年才来岛城当兵，王澍还在燕京上学，两地分隔，谁知道还能不能一起过生日。

王澍看着王硕那感动得差点掉泪的样子，也没取笑他，只是等他平复了情绪，才继续说：“别急，还有第三件事呢，听好了……”

王硕那眼神亮得像是猫见了鱼，急切地问：“哎，你不是还有个什么事儿吗？快说快说！”

王澍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吹响进攻的号角：“这事儿啊，跟第二件事儿有点儿勾连。按原计划，你这月底就得结束训练，下月初上舰服役……”

“那我岂不是……”王硕差点儿急得跳起来跳起来。

王澍一挥手，像个大佬切断了他的话：“等等，听我说完。我找了个叔叔，给你的训练时间延长了，你得再呆半年。”

“啥？”王硕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

王澍继续道：“而且我这半个月也会在这儿。江叔已经跟你们校长打过招呼了，一会儿给我找个宿舍。要是愿意，你们这批训练完了，咱俩可以搬一块儿去。”

“这……听起来还行。但再训练半年，是不是有点儿……我直接请两天假不就得了？过完生日我就去报到。”王硕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点儿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