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佚生从考场出来时,忐忑不安,不是被题难倒了,而是觉得题太简单,有点不真实。
王澍一点拨,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准备得太充分了。
和那些临时抱佛脚的考生比起来,他们三个显得超前了点,这还得归功于王澍的指导。
史佚生想到这,不由得对这个比自己小的朋友肃然起敬。
不管是高考的事,还是王澍之前预测的稿酬制度变革,几乎都成真了。
看来,就像王澍说的,自己也许真的有个光明的未来。
史佚生对自己的前路,也开始充满了期待。
齐鲁岛城的考场外头,海风轻轻吹着王硕的头发,他那眼神,坚定得像老船长。
各省的考试时间不一样,王硕这边晚一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斗志。
王澍和史佚生考完了,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没去打扰王硕的最后备战。
他们心照不宣,未来已经在心里默默约定。
最后一门考试的钟声响了,王硕深呼吸一下,从容走出考场。
他心里那个自信啊,知道自己全力以赴了。
回到学校,他直奔传达室,拨通了王澍家的电话。
本来想装装样子,说考砸了,结果兴奋的语气藏都藏不住,被王澍一眼看穿,只好老实交代:“考得还行,感觉挺稳的。”
王澍那边也乐呵呵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满是鼓励:“咱们都考得不错,老史也是。明年,燕大见。”
“燕大见。”
这短短几句话,就像暖炉里的火,烤暖了王硕的心。
他们的友谊,他们的梦想,在这约定里都会得到证明。
他们都清楚,虽然现在天各一方,但迟早,他们会在那个充满智慧和激情的校园里重逢。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约定,是值得等待的。
“在你这篇的故事中,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目睹了生命的轮回与自然界的苛刻却依旧迷人的风景。”史佚生一本正经地说,仿佛他真的穿越了,“你那笔下的宏伟画卷和深邃主题,让人感受到了生与死、爱与责任这些永恒的议题。”
“行了,行了,打住,老史。”王澍打断他,半是调侃半是窘迫,“这当着面呢,你这样夸,不觉得有点过了吗?”他脸红耳赤,半是得意半是尴尬。
高考的浪潮退去,生活的车轮还在向前滚动。
日子依旧在继续,没有太多变化。
白天一个人呆在家的王澍,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跑到史佚生家里玩。
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一起聊聊天,有时候各自干各自的事,互不打扰。
屋内呆闷了,还能一起出去逛逛,不要太惬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对高考成绩的担忧。
“真的,我是真心认为你的这部作品写得非常棒。”史佚生语气十分诚恳,“正如你所描绘的,每个人都必须面对内心的恐惧和过去的阴影,勇敢地去面对和接受,才能实现真正的成长。这是对你才华的肯定……”
“好啦,好啦,老史,你这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王澍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的脸比红烧肉还红,“别夸了,咱们还是老样子,随便聊聊,别那么正式。”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史佚生不依不饶,他那认真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我觉得你的故事不只是给小屁孩的童话,它能戳到每个人的心坎上,包括我这老家伙,毫无疑问,这故事得一读再读。”
“行行行,你继续吹,吹得我都快成气球了。”王澍差点没把自己的脸埋进桌子里。
“要是你的故事不够味儿,冰心老师怎么可能给你写推荐?”史佚生像个老法官一样质问。
“那不过是《儿童文学》杂志和冰心老师之间的交情,我这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小角色。”王澍敷衍地一挥手。
“别谦虚了,你这小子。”史佚生笑着摇头。
就在12月15日,那个高考刚过不久的日子,《儿童文学》杂志新一期悄悄亮相,王澍的《狮子王》就摆在那最显眼的位置。
封面上,那只雄壮的狮子仿佛要从纸上跳出来,生动得很。
编辑部本来还想让王澍亲自来画,想让他给故事加点个人色彩。
可惜,王澍的画工实在是……咳,有待提高。
他脑子里的美景,怎么画都画不出来。
他试了又试,但每一稿都让人有点不忍直视,别说编辑部了,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这事儿让王澍郁闷了好一阵,心里暗暗发誓,要是有机会,非得好好练练画技不可,得证明给自己看。
嗯,机会总会有的,到时候再说吧。
在刊载的故事里,没有对原有内容做出任何更改,仅在标题之下,附加了冰心女士的几行推荐语,那言辞中流淌着对生命力之美的赞颂——
「在这部作品中,我看到了自然界残酷与美丽的交织,以及那如山般坚定的父爱和家族纽带的不可摧毁。这是一篇优秀的作品,向我们展示了勇气、责任和成长的真谛。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有机会阅读这部作品,让其心灵得到触动和启迪。」
王澍坐在那儿,手里捏着《儿童文学》杂志,心里那个忐忑啊,就像小偷被抓现行一样。
他瞅着封面上那只雄壮的狮子,仿佛它在跟他说话,告诉他别怂,该来的总会来。
他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狮子王》这故事,好就是好,藏都藏不住。
这一期的《儿童文学》一出,就像春风吹过麦田,哗啦啦的,销量直线上升,成了大街小巷的热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