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玉,是我父亲给我的。”
田钧将捏着龟玉的左手摇了摇,又从李庙手中取来玉蝉,举在半空,朗声说道:“这玉蝉,是我大哥留给我的。
我名田钧,以后就是解厄营之主。”
场下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倒是田奇曾多次听田鸣提起过田钧的名字,因此恍然大悟。
田奇单膝下跪,朗声喊道:“解厄营田奇,拜见少主。”
此人竟是少主?
“解厄营,拜见少主。”
见主将拜倒,解厄营部曲们纷纷反应过来,整齐划一地向田钧见礼。
田钧望着台下那一片黑压压的甲胄,顿时心生风雷。
“解厄营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就像那锋刃未曾一试的宝剑,尘封多年,不见天日。今日,就由我来为尔等启封。”
“兄长不曾带你们走完的路,往后就由田钧来完成。让我们顺着兄长的步伐,一齐走遍这汉家的天下。使钧得解厄营,则天下何处不可去?”
“天地同心,解危除厄。”
“天地同心,解危除厄。”
“天地同心,解危除厄。”
赵云立在一旁,望着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听着这刚劲有力的口号,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曾经有一只名闻幽燕的部曲,比这还要雄壮——“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赵云在心中,轻轻唱响。
“不愧是大哥的部曲,果然雄壮如斯。”
田钧赞叹一句,说道:“今日,我要给解厄营下第一道军令,就是将这场上的佃农庄客,都各自请回去,切忌不可打骂欺凌。
另外,给你们半日时间整肃。过了明日,我会带你们踏上黎阳战场。”
“唯。”
随着场中爆发的一阵山呼海啸之声,佃户们终于开始亡命般的散去。至于田氏的族人们,田钧也无意安抚。
他来这坞堡之中,只是想把部曲拉走,其余琐事不想过多掺和。执事被杀无关紧要,他相信坞堡中很快就会有新的执事产生。
“田司马,请留步。”
田钧远远叫来田奇,问道:“我看堡中有不少马厩,可是养了战马?”
“禀告少主,确实养了不少好马。”
田奇心中好奇田钧的疑问,照实回答:“大公子曾经有意组建一部分骑兵,因此购置不少战马。这些年族长也会隔三差五送来马匹,因此不在少数。”
“依你所知,堡中可抽出战马多少?”
田奇闻言,摸了摸短须,心中粗略计算后,回答道:“除去老弱病损及斥候之用外,至少有五十之数。”
五十,五十够了。
田钧咂咂嘴,将不怀好意的眼神,投到了赵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