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验证也不急于一时,述,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还是小瞧你了。”
“我们不是朋友么?爵士,我想,如果我没点本事的话,也不配做您的朋友不是么?”
“对,朋友,哈哈哈哈哈,我们可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说真的,这个消息很值钱啊,恭喜,你们陈家这次又要赚大钱了。”
陈述:“爵士要不要进来玩一手期货投资?用南洋大学的账,赚了算您的,赔了算我的。”
古德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太敏感,不用你的钱了,这消息要是保真,我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筹款渠道,就是……
你说西贡那边打仗,我就一定要跟你们华人妥协,释放学生么?”
陈述:“那肯定的啊,西贡,多敏感的位置啊,镁国人盯着,法国人盯着,当地的土著也不是软柿子,背后还有毛熊撑腰,这仗打起来一时半会儿可没个头。”
“您说到时候镁军要是亲自过来打仗的话这海军后勤基地,他能放哪呢?啥补给不都得从马六甲过么。
咱们狮城到时候要是太平,咱们提前布局,说不定能借这个机会得不少好处,您的上级也一定会因此而看到您的能力。
可到时候咱们狮城要是不太平,镁国人他怎么可能不管呢,
你们管不好狮城,镁国人可能就帮你们管了啊,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您知道,我们中国人什么都能忍,就是孩子的事儿上忍不了,
就重视个教育,其他的事儿都好说,现在闹得这么大,这可就不止是学生的事了。
我姑父已经出头了,这您知道,若是短期之内不能平息,一定会有大罢工,到时候整个码头一定都会瘫痪,码头瘫痪了,镁国人出兵西贡就会受影响。
爵士您拿我当朋友,我也拿您当朋友,咱们虽然立场完全不同,但您跟我聊的都是金玉良言,我也跟您聊最实在的磕。
英法的殖民体系是一定会被逐渐瓦解的,狮城这么重要的战略位置,早晚会是镁国的,这个想都不用想。
但是对您来说,这地方什么时候丢,怎么丢,这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你们的殖民地太多了,全是肉,镁国要吃,也得一口一口的吃,咱们得让镁国尽可能的晚点吃啊。
您现在是首席秘书官,就现在远东这个大环境,您多熬上几年,再运作运作,等您当上总督不难啊,到时候您就算回国退休,那也叫封疆大吏啊。
这个时候让狮城生乱,给镁国人送插手进来的借口,何必呢啊,您说,是不?
反之,咱们可以合作扩建港口的物资吞吐量啊。
趁着现在您手上有权岛上有兵,多建点港务公司不比啥都强?
镁国再霸道,他也得承认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吧?”
闻言,古德也是若有所思,盯着陈述的目光也是一变再变。
最后试探性地问道:“述,你跟CIA……是什么关系?”
陈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爵士您和军情局是什么关系?”
古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是我唐突了,述,英雄出少年啊,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被你说动了,
但是,如果我扩建港口,建设仓库的话,我需要福建商会的鼎力支持。”
“没问题,这一点,我可以代我爸爸答应您。”
当天,古德便签订正式文件宣布,将释放全部被捕学生,《全民服役法》暂时搁置,将成立新的立法会进行讨论。
而新的讨论组中,将会加入陈述为委员,共同参与该法案的制定。
消息传出当天,整个狮城都跟着喜大普奔。
星洲报的头版头条更是用中文毫不避讳地写着:《华人斗争的伟大胜利》
当然,疑惑也是有的。
毕竟狮城目前参与罢工的还只是学生,工人兄弟们都还没加入进来呢。
学生么,再怎么示威,抗议,其实杀伤力是有限的,他们的作用是拉着大人下场。
工人罢工才是对殖民主义的有效杀伤。
怎么这回,这么顺利呢?码头工人们还只是在酝酿罢工,还并未正式的开始罢工呢啊。
南洋华人们甚至都做好要被扒下一层皮的准备,为了孩子们,为了华文教育,跟鬼佬们拼了。
结果突然之间嘤国人怂了,服软了,甚至在许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投降了。
嘤国殖民者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今晚的夜街,比往常更热闹了许多,酒馆商铺甚至还有打折的,尤其是小饭馆,好多都打出了招待中学生不要钱,义炒的旗号。
整条街,甚至整座城,今天都变得热热闹闹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这所谓的胜利。
古德并没有避讳陈述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他还有心将陈述培养成那种,能跟华人群体说得上话,说话好使,又能体谅政府难处,与他们说话,能缓和矛盾的人呢。
所以很快,狮城的人都知道,是陈家的二公子单刀赴会,直接找到了古德爵士进行谈判,并最终成功说服了古德爵士。
这是英雄啊!
是整个狮城乃至南洋所有华人的英雄啊。
之前还因为他年轻,认为他是倚仗父祖萌荫的人这回都彻底闭嘴了,因为很简单,这样的事情陈六使和李光进也做不到。
倒也不是没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比如说他是不是做了汉奸之类的。
可一来,大家觉得即使是做汉奸,大家也想不出这陈述是出卖了什么。
取消服役法明显是嘤国人认怂,狮城本来就是殖民地,哪还有什么利益能让他出卖呢?
二来陈述是南洋大学的校董,副理事长,陈家人三代爱国,口碑在这摆着呢,要说数典忘祖,大家确实也不信啊。
本来之前捐款就让他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也只是知名度而已,
如此一搞,却是让他在知名的同时,突然有了巨大的名望。
弄得他还不得不开了一个记者发布会,郑重地表态自己绝不从政。
当然,快乐这东西不会凭空创造,只会转移。
陈述这边乐呵了,自然有人就不快乐了。
某岛。
“林语堂先生,我是港岛太阳报的记者,请问您如何看待陈公子单刀赴会,说服古德爵士放弃《国民服役法》的呢?”
林语堂:“…………”
我特么都躲岛上来了,你们还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