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坐在案前,微微一笑,并不急着回答功曹的问题,而是自斟了一杯酒,举杯饮尽。
“不用,吕布只带领三千人马离开,说明吕城仍有两千多人留守,我们仅有三千人马,如何能攻取吕城?”
“那下邳……”
“下邳无忧!”陈登又笑道,“有文诚在下邳,吕布无可奈何!”
“可是周别驾并非武将,不谙兵事,他能守得住下邳吗?”
功曹仍然为下邳感到担忧。
“哈哈哈……”陈登大笑,“身为下邳人,我都不担心,你却比我还担心,你这是杞人忧天啊!”
“功曹以为,若是我来屯守下邳,吕布能否破城?”
陈登又看着功曹问道。
功曹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能!”
功曹说的并不纯粹是奉承话,以他对陈登的了解,要想据城坚守似乎不难。
“文诚才智远胜于我,既然我能守得住下邳,文诚更能守住,所以我们不须为下邳担忧。来,你陪我多饮几杯,闻歌赏舞,一起等待下邳的消息。”
陈登唤来舞女,一边饮酒一边赏舞。
到任彭城以来,陈登作陂开渠,劝农耕桑,抚怀百姓,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时间,却已让不少离乡避乱的百姓归来,民心大安。
只有吕县因为有吕布驻军,百姓颇为怨怒,不少人逃往他县。
陈登到了彭城之后,吕布不敢大肆募兵,否则现在可能已有七八千兵马。
功曹对别驾周信不太了解,只听说是个喜欢纳妾的好色之流,因此在他看来,周信就是个无能之辈。
但现在陈登如此相比,甚至说对方才智远胜于他,不得不让功曹心生疑惑。
陈登虽然没有出兵去攻打吕城,但对于吕城和下邳都很关心,派出不少人马去探查消息。
午后,探马回来禀报,说是吕布在下邳战败,已经率兵赶回吕城了。
陈登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功曹,我说的没错吧!有周文诚在,吕布无谋勇夫,无能为也!”
功曹听了探马禀报之言,知道下邳发生的大概情况。
“这……下邳只有两千人马守城,周别驾竟敢打开城门放吕布的兵马入城,真虎胆也!”
“是啊!我也没料到,文诚竟是如此胜法!先是打开城门放贼兵入内,又以石头堵塞城门,截断贼兵不使相连,再来一个关门打狗,唔,此策甚妙啊!”
陈登也忍不住赞叹。
功曹道:“妙则妙哉,只是若堵塞城门不及时,让吕布大部兵马入城,则下邳难守了!”
陈登笑道:“用兵向来如此,勇者以力制敌,智者以谋制敌。文诚颇有识人之能,必已留了勇将伏守城内,才敢开门纳敌。吕布颇勇,又有并州虎骑,若不行此险招,则恐难以胜敌!”
“若不早胜吕布,让吕布屯兵守在下邳城外,于刘使君则大为不利!”
“是啊!”功曹点头道,“下邳乃刘使君之根本,若下邳有失,则徐州难保。吕布倘若屯兵下邳城外,刘使君关心则乱,必给袁术可乘之机,战则必败矣!”
“来,今日事已了,我们饮酒。”
陈登与功曹举杯共饮。
…………
吕布率领兵马走到半道,探马回来禀报,说是吕城无事,彭城相陈登并没有出动兵马,彭城一切如故。
这让吕布和陈宫都放下心来。
此次出师不利,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众人都默不作声,安安静静的回到吕城。
吕城内,众人齐聚一堂,个个垂头丧气,尽显颓态。
“今日之仇我们一定要报!”
还是魏续先出声,打破了屋里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