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怀里的陈星云听到官兵下令,虚弱的唤道。
那奶嬷嬷被压上了长凳,眼角带笑的望向陈徽玉这边:“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用为嬷嬷伤心难过,嬷嬷会在天上保佑你的,你要好好听六小姐的话,知道吗!”
十寸的红厚木板落在那奶嬷嬷身上,两个士兵轮换着来,那嬷嬷开始还痛得叫唤了几声,打到十几板后便彻底没声了……
士兵依旧在打,直至五十大板后,奶嬷嬷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其中一名士兵走上前探了探其鼻息,确认人已经死透了这才回道。
“大人,罪犯已死!”
陈徽玉眼神有些呆滞的望向那惨死的嬷嬷,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死亡腐朽的气息……
“颍川陈氏,跪下接旨!”
只见身边一大片人都齐齐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颍川世家羲门陈意图谋反,但念及陈氏一族于江山社稷有功,丞相陈常思,以及户部尚书陈常君两位主谋被判斩立决,府内其余人等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话音刚落,士兵就立马押着所有人关进停在府外的囚车里,运送至京兆府尹的大牢中。
“快点的,磨磨蹭蹭的想干嘛呢!”
被推着往前走的陈徽玉看了看身旁的陈星云,将她推给舞依,紧接着对那个看守的狱卒说道:“大人,您过来一下,我跟您说件好事!”
那狱卒也是懂得这些人情往来的,跟着她走到一边。
“什么事?说吧!要是敢消遣我,你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陈徽玉整理下心情,用身体挡住他人探索的目光,从袖子里拿出几粒的成色极好的金瓜子嘴甜的回道:“大哥哥!这几粒金瓜子请您喝点酒。”
狱卒看到她拿出来的金瓜子面上一喜,眼神泛光,但瞬间又冷静下来:“说吧!你想干嘛?”
陈徽玉指向陈星云,摆出一副害怕但又不得不说的模样:“大哥哥,你也看到了,我这小妹受了点伤,我身上也只有这一点子金瓜子了。”
“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死吧,我这边需要一些干净的水和一些吃食,希望大哥哥能帮我一回!待水和吃食买回来,这里还有一点金瓜子算是我请您吃茶的!”
狱卒一听,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这金子,他赚了!
“行吧,看在你为了妹妹顾念手足之情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陈徽玉内心不齿,脸上却笑意盈盈。
为了钱就为了钱,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真是……忍住。
陈徽玉一副欣喜的样子回道:“大哥哥,我只需要多买几个包子和炊饼就行了!”
坐在墙角铺满干草的地上,陈徽玉像个入定了的僧侣一般在脑海里飞速整理着原主的记忆。
沉默无言被狱卒打破。
“开饭了!”
每人两个窝头和一碗汤,那窝头又黑又硬,汤也是一股怪味,像是馊了一样。
原本安静的环境瞬间暴乱起来,那些丫鬟家丁瞬间就吵了起来:“这饭菜能吃吗?比猪食还不如,我们丞相府最低等的下人都吃得比这好!”
其中一个丫鬟还说到:“你不过就是区区的一个狱卒而已,我劝你识相点,我家夫人出自陇西李氏,你们竟敢这般怠慢,事后少不了要吃挂落的!”
狱卒并未生气,只是慢悠悠的说道:“陇西李氏?庶女出生的丞相夫人?你们现在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丞相府?丞相都被抄斩了,还这么硬气,你们要是不吃,那就别吃了,等着饿死吧!”
说罢放下木桶,转身就走。
陈徽玉走了过去,拿衣服兜了好几个窝窝头,正准备往回走,四小姐陈徽妍拦住了她不让走,一脸气愤道:“陈徽玉,你已经饥不择食到这地步了!连这个你都吃得下去,你想要将我们羲门陈氏的脸都丢尽吗?”
本来心情就很差,这陈徽妍和原身关系也不太好,没少因为攀比首饰和衣裳吵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