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后者是婉约派一贯的多愁善感,看到此山非彼山,此景虽美却非我乡之地而感伤的的话。那倒没有了宋朝那位歌妓柔奴的此心安处,便是吾乡来的更加洒脱与动人。
皇甫冉写这首诗时再苦,又岂能比得上对苏东坡笑着说出这句此心安处便是吾乡的歌姬更苦?
不过想来那点酥娘应是不苦的吧。
有他喜欢的人,就算是穷乡僻壤之地待在三年,又算得上什么呢?
如果自己以后不幸落难,不知是否会有女子像她这般作陪的呢。
苏安揉了揉脸。
大抵是没有的吧。
苏安摇了摇头,将这些有的没的清出脑外。
现在自己最要紧的事情是复仇,其它的事情可不是现在所能想的。
望着乌云满天,即将雷霆霹雳将要落雨的天空,苏安顿时一扫刚刚的阴霾。
天气预报上显示今天上陵多云转晴,但看这兆头上陵即将落下倾盆大雨。
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是气象局也有预测失误的时候,更何况是苏寒川呢。
谁能想到七年前那个被苏寒风追杀了四省,差点死亡的少年。在七年后又回来了呢。
苏安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任由落下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敲打着栏杆,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苏安想到了在半个月前刚刚来到上陵任职的那个人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有的人站得越高,望得越远,视野也便越宽阔,野心也便越大!
从低处往高处看,叫仰视,从高处往低处看,叫俯视。虽然只是一高一低,一仰一俯一字之差,但是所站的高处,所持的权利,便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
古代诗词中留下脍炙人口经典之作的诗人或词人,无不是显赫一时的高官或者富甲一方的风流才子。也只有这样的人,心胸,视野,成就,金钱,全部都有了,才能有那闲情逸致的去作诗词歌赋。
如果李白是一位连饭都吃不饱的农民,又如何去高谈阔论,又哪有闲情逸致的描山画水?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亦不过有钱有权有势的人玩的玩物。
农民依旧是插秧种苗,为了饱饭而生活。
叶子山,这位年仅四十岁便已经是上陵市官场一把手的人物,苏安看来怎么都得找个去见上一见了。
上陵作为中国仅有的几个直辖市之一,而且他还是中国经济最繁荣城市的高官。只要稍微懂点人都知道,四十岁上任,代表的是什么。
对于叶子山来说,上陵只不过是他的一块跳板,但最终能跳到哪里,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