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去的我？”白烈一瞬间陷入了回忆之中。

“小时候的我……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孤儿，被师傅捡了回去，在日复一日的训练暗杀中长大。”

“就是这么简单的故事。”

“你呢？”白烈不知如何讲述自己的过去，仔细想想，自己过去的生活没有娱乐，更没有变化，十年如一日，只得反问仇剑。

“哦？”仇剑的回忆更加简短，她解下了自己的刀与剑，放在身前对着白烈说明。“我的师门和我的家族……打了起来，双方事前把这两把流传已久的武器各自交给了我。”

“随后……它们便一起覆灭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我不知道原因，就在我在两边废墟上一无所获的那一天，进入了空间。”

白烈沉默一阵，只说了一句话。

“这件事背后必有原因。”

“我知道，但我如今什么都做不到了。”仇剑低下了头，秀气的脸上隐隐反光，似有泪水滑落。

性别的问题白烈没有开口，不论仇剑是有何原因，现在也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

白烈起身，走到仇剑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城中地下室中，老僧入定般的老者不知何时打开了屏幕，目睹着这一切。

“哦？这两个小家伙凑一起去了？”

“一个杀意来的无端无由，却没有针对的对象，小子还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杀意暴走满溢；另一个心中对自己的杀意盖过杀死其它的一切，自己记恨自己。”

“真是一对绝妙的组合，估计会是一对绝妙的知己。”

“来历……”

“喔？居然还都是来自那里的吗？哈哈哈……”

老者抚掌大笑。

不知为何，老者看着二人是越看越顺眼。

“可惜了，可惜了，若是老夫年轻些，这两个小子早晚会死在我手上。”

“放在如今，老夫居然会起了只培养而不收割的念头。”

“算了，眼不见为净，就算要培养，也得解决老夫自己的问题。”

老者关上了屏幕，又一次无数年如一日的陷入了思考。

他已在此闭关无数年了，并未受伤，也并不是因为躲避仇家，他来此之前早已偿清恩怨，无数年来他与自己纠结在了原地。

从未迈出。

之前与白烈见面的不过是一具幻像罢了。

白烈与仇剑终于真心交到了彼此的第一个空间中的“朋友”。

不是很会闲聊的二人试着聊了会天，最后发现还是动手来的实在。

“开启组队训练模式。”

血境之城中的训练模式遵循最简单的原则。

无休无止、不计代价的生成设定实力的怪物，直到设定的训练时间结束或者训练者全数阵亡。

只一瞬间，无穷无尽的低阶尸傀便从视野尽头涌来。

漆黑的尸傀在地平线上隐隐连成一条黑色的线。

“嘎……嘎……”

尸傀移动时的噪音传入二人耳中，二人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组队作战”。

过往的生活中，白烈从未有“配合他人”的想法，因为实力的缘故，往往都是别人来为他创造环境，剩下的就让他自己自由发挥。

仇剑幼时习武，却从未有所谓的“配合”这一天。

二人生疏宛如初上战场的新人。

正因此，二人才明白自己一旦顾及到自己身边的队友，他们会有多么放不开手脚。

白烈眼见一只尸傀从背后向仇剑扑去，突然紧张，心中不知仇剑是否注意到。

然而区区低阶尸傀怎么能瞒得过仇剑的感知？

关心则乱，这是白烈犯下的第一个错误，但好在他有足够的实力让这失误没能酿成大祸。

他杀机一震，清空了自己的周围的尸傀，一个箭步突然越到仇剑身后。

紧接着帮尸傀挡下了仇剑头也没回发来的一道剑气。

仇剑出手才发现情况不对，她慌忙转身，只见到白烈乍受前后夹攻，虽未受伤但显得狼狈。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急忙发现对方身后依旧有尸傀袭来。

随即一同慌忙出手，然后攻击路线撞在一起，彼此做了彼此的阻碍。

“你向左，我向右。”

白烈开口指挥，用杀机在空中画下一道可见的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