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念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金玉米在学校被同学殴打,接到班任李老师电话,乔伊念急匆匆赶到龙海人民医院。
乔伊念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女儿,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向乖巧女儿怎么会被人打呢?
她痛心疾首,脑门子嗡嗡叫,感觉血液往大脑涌,快速流淌,就象喝了半斤八两60度军川白北大荒。
乔伊念一路着急上火,胡思乱想,她不断咽下唾液,口干舌燥,她不知道金玉米被打到什么情况,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骑两轮电动车飞驰在龙凤大街,过交警队门前路口红绿灯,前面就到龙海城住院处。
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没几辆车,乔伊念正好赶到绿灯变红色,她很想不管不顾骑过去,还好,此时她大脑没晕过去,她还知道要守交通法规,她想起女儿金玉米让她宁停三分,不抢一秒。
乔伊念焦急看着红灯数字在减少,她心里默念着那些跳动数字,她发现时间过的好慢好慢,为什么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减少,而不是一下跳到绿灯。
红色数字由0转变黄到绿数字30,她终于按捺不住冲过斑马线,一路往龙海医院方向驶去,其实,龙海住院处就在前方不远,右转弯地方。
当乔伊念撞开医院住院处不锈钢玻璃门,进入到二层门之间小门厅,住院处在二层门设置一条简单隔离带通道,透过二层门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大厅也拉很多隔离带,进到医院要通过一道安检门,安检门后坐着保安和医务人员,乔伊念心急如焚闯进去,被保安喝斥扫行程码、场所码和健康码。
乔伊念大脑血管崩崩跳的厉害,就像醉酒那种状态,她张开嘴似乎要解释什么,却说不出来话,她习惯性伸手去摸衣兜,衣兜里有车钥匙,没有手机,此时,乔伊念脑袋一片空白。
乔伊念涨红脸,她有些木呆呆地看着保安,保安对这场面见多,早见怪不怪。
保安指指乔伊念左手,乔伊念低头发现手机握在自己左手里,她懊恼地用右手捶打自己头,赶紧打开微信,扫码,保安查看行程码,场所码,健康码,确认无误后,准许她进入医院大厅。
短短十几米距离,乔伊念连跑带颠到电梯口,迎面撞到从电梯里走出一个男人的身上,这个男人用双手扶住她,以免她摔倒,他无意扫下眼前女人,他认识她。
男人惊讶地喊出一声:“怎么是你?伊念。”
乔伊念抬头诧异地看看扶他的男人,她也认识他,“柳哥,怎么是你?”
“是我,伊念,你来医院有事?”柳青泥问乔伊念。
“嗯那,没事谁会来这地方。”乔伊念挣脱柳青泥扶持,一只脚伸到电梯口,防止电梯门关上。
“什么事,用不用我帮忙?”柳青泥焦急地寻问乔伊念。
“不用,目前不用。”乔伊念快速走进电梯里,电梯门一点一点关闭合拢。
柳青泥趁电梯门还没关闭,对着电梯里站着乔伊念喊道:“有事找我。”
“好的。”乔伊念身子软绵绵靠在电梯井冰凉不锈钢墙壁上,她顺着冰凉的不锈钢墙壁慢慢蹲下身子,最后一屁股坐到电梯井里,她嘤嘤抽泣起来,电梯安静地等着命令,过一会,乔伊念摇晃站起身,她按下5楼闪烁红色数字。
电梯数字从1一点一点往上数,数到5,电梯门打开,有几个医护人员推担架车,等在电梯门口。
有病人躺在担架床上,看不出是男是女,头上缠着白色绷带,脸上还戴着蓝色口罩。
乔伊念侧身走出电梯,她看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进电梯里,她心里想,躺着的人不会是金玉米吧。
乔伊念到5楼,她一时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出电梯口往里走,一条走廊被分成左右两条通道,走廊两端已经焊上不锈钢栏杆,中间留门,许出不许进。
不锈钢门一侧还贴有行程二维码、健康码。
乔伊念快步走到护士站询问,她嗑嗑巴巴地对护士说,有女学生受伤,在哪个病房?
年轻女护士上下打量乔伊念问:“你是她什么人?”
乔伊念急的哭出声来:“我是她妈妈。”
护士同情地看看她,她张嘴”啊“一声,表示她听懂她的话,她没回答,抬起右胳膊,张开她的兰花手指,指右边走廊方向。
此时此刻,不锈钢门没人把守,如果疫情严重时,这道门不能随便出入。
于是,乔伊念穿过不锈钢栏杆门,她一个一个门往里探望,她看到有单间门口站着几个大男孩。
她走过去,男孩闪身让她走进去,一进门卫生间,走过洗漱间,她看到单间床上围有很多人,从背影和穿着上看是学生,大家默不作声。
乔伊念预感病房里,床上躺着就是她女儿金玉米。
金玉米躺在病床上,胳膊、腿上白纱布缠着,她头上缠着纱布,露出一双眨巴着眼睛,好像有许多话要说。
看不到金玉米表情,乔伊念扒拉开众人,她不知怎么扑到病床前,看到金玉米模样,她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她声音带有些哭腔颤抖地问金玉米,“玉米,你这是怎么了?”
金玉米双眼紧闭,两只小手紧握,她的眼眶红肿,脸部淤血擦伤,已被涂满医用碘伏,惨状不忍目睹。
“这是谁干的?”乔伊念心在流血,她愤怒地质问身边的人“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