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暂时解除,乔伊念想到明天还要去公安局办担保手续,她脑袋都大,她一分钟也不想来这鬼地方。
可不想去也得去,这事由不得你,想到明天要去办手续,乔伊念心里有一股恶心难受,反胃要吐的感觉。
柳青泥对他俩说:“他们欺负咱们不懂法律,居然还要咱们必须找公务员做担保人,不是公务员就不行,他们这是违反法律规定,胡搞。”
“他们拿根火柴就当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太拿自己当盘菜,我偏不找公务员做担保人,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要抓就抓,我还怕他们不成?”赵喜说完话,为表示他的愤怒,他朝地上“呸!”吐口痰。
柳青泥解说网上查阅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处罚法》那些规定。
法律,乔伊念没学过,她没时间也没精力读这些书,她搞不清这些法律名词概念。
二马路静悄悄,来来往往人群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乔伊念羡慕地看着行人走过去,他们看起来无忧无虑,真幸福。
仨人中,柳青泥比他俩懂法律,他也是刚刚从网上学到皮毛,现学现卖,俩人对他说的这些法律术语,不置可否。
柳青泥比比划划自顾自说一通,见他俩有些不信,他有些尴尬地说:“我回去还要研究研究,学到法律精髓”。
赵喜撇嘴说:“你研究那破玩意,能行吗?难不成你比律师还行。“
“也不是说我学得有多好,至少咱们得懂些,哪怕是皮毛,不然人家糊弄你,还不是一来一来的。”
公安局大门站着三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仨人商讨一番,讨论不出任何结果,只好先回去,找担保人再说。
怀揣心事,他们仨在公安局大门分手,各回各家,他们相互之间,甚至没有道别。
乔伊念想到的首要问题是找担保人,她大脑里过滤一遍,谁做担保人合适?
想一遍又一遍,她忽然觉得一阵悲凉,居然没有合适人选。
她认识朋友同学中当然有公务员,可是跟他们并不特别熟悉,没有那种说一不二的交情。
就算能找到,她也不好意思求人家,况且,找人担保并不是什么光彩夺目的事,人家会不会害怕受到牵连?
这种感觉倒有点像,比如你突然遇到急事,比如治病,需用一大笔钱,而你此时手里恰好没钱,怎么办?只能借钱,你得先把所有认识人过滤一遍,你看看谁能借你十万元或五十万元。
想想真不好找,除去那种融资并高额回报率为诱饵,人们宁可把钱贷出去吃利息上当受骗,未必借钱给你。
因为此时人们想的是,将来你能不能把钱还上。
想到临走时,柳青泥问老师是否可以,刘队长爽快地说:“老师当然行,只要是吃皇粮,有工作单位的人,都行。”
乔伊念想来想去,能说上话,好说话,自然是李梦寒老师,只是上次金玉米发生那事,她不好意思开口。
因为金玉米被打,被同学霸凌一事,李老师被调离高级中学,这事怎么说也不行,只能找别人,找李老师肯定不合适。
要不然找殷素素,自己和殷素素比亲姐妹还要亲,找她肯定没问题,可她没有单位呀?
若是找胡媚娘不好,那胡媚娘给刘队打电话,让人家一口回绝,恐怕面子下不来,尴尬不是?
柳青泥不是说了?只要当地常住户口和固定住址的人就可以?但他的话准不准?要不然找二姐伊梅,行不行?
她一连问自己几个问号,一边摇头否决。
找大姐肯定行,科主任难道不行?可想到大姐乔伊娜那脸色,她想想还是算了,犯不上自己挨一顿狗屁呲,不值得。
找大姐那是给自己填堵,说心里话,大姐给她童年留下了阴影,以至于长大,她和大姐还是不亲。
晚上,乔伊念依旧回母亲家看望母亲,回去给母亲做晚餐,这是对母亲辛劳一生的回报。
母亲这几天过得依然快乐,想到自己如果不签行政复议书,今晚就见不到母亲,而是在大牢里蹲着,她心里无端生出许多闷气。
她一想到这,心里生出许多恨来,凭什么给我们无缘无故定违法?我们杀人放火啦,还是盗窃抢劫?还是贩卖大烟,还是敲诈勒索啦?
不就是顾客用旧电瓶折价换新电瓶吗?顾客把手里旧电瓶置换出去,我们再卖给收购商,没有从中获利,只不过为卖块新电瓶而已,废物回收得到利用,这有利于国家和社会,有利于百姓和环境的好事,怎么就成违法行为呢?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
再说回收废旧电瓶,这是好事,老百姓欢迎,为什么环保局不给我们办理危险品证,要是不办理也行,那就禁止我和顾客交易废旧电瓶,给我下达通知,如果我们违反规定,那你怎么处理我们,我都认,问题是你们什么也没做,没提前通知,就让我吞下这个苦果,你说我能愿意吗?
如果说我违法,以后不允许和顾客置换废旧电瓶,顾客电动车产生废旧电瓶,怎么处理?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了。
再说环保局给我们开过会,允许我们置换,怎么到公安局这就不行了呢?就硬给安上违法帽子呢?
难道你们警察张贴布告,往银行大厅墙上一贴,就算通知社会?现在没事有谁去银行,我们进货现在都是支付宝或者微信转账。
你们看到布告,先一步知道信息,你们不通知我一声,不给我们上课,生态环境部门是不是应该在社会上大力宣传,妇孺皆知。
你们把工作都做好,我们能违法?我们愿意违法?搞得我们好像干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干了多大坏事似的?
我们不至于为收购几只废旧电瓶,跟国家法律对抗,我们有那必要?你要是说不让干,你就光明正大说。
我们违法?难道我们违法,你们就高兴,抓到我们,是不是等于你们破大案要案,你们好立功获嘉奖,是不是为年底得奖金,发红包。
你说说一天天给你们闲的,无端给政府增加财政支出,还说反正政府财政掏钱,这是一个警察说的话吗?什么玩意?
可恶!可恶!无耻之尤!!!什么破玩意?狗屁不通。
呸!呸!呸!乔伊念心里气得不行不行,她学着赵喜的样子,生气往地上吐痰。
这些话在乔伊念心里翻来覆去折腾,忍不住说出几句来,柳青泥听她说这些话后对她说:“你这些话你应该说给警察听,说给政府相关部门听,你跟我们念叨这些没用。”
事后证明,说给政府相关部门听也没用,他们跟木头人一样,他们的心跟石头一样硬,跟石头一样冷,你说什么,他们听后也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乔妈妈惊讶地看着乔伊念,“这丫头是怎么啦?不会是有病了?这是和谁生气呢?”
乔妈妈关心话语,一下让乔伊念回到现实,她神色慌张掩饰地说:“没事,没事。”急忙找餐巾纸擦拭地上吐沫。
她和母亲再说话就是有一搭无一搭,心不在焉。
看到妈妈开心快乐,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白天打麻将,晚上跳广场舞。
乔伊念真有些羡慕嫉妒恨,什么时候自己退休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干,当然不用犯错,也不会做任何违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