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打车的路上,顾恒一直喋喋不休地问道:
“纪安,你说林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说自己吃过脏面包?”
纪安背着手一心找着出租车,然而午夜的大街空荡荡的,09年蓉城的汽车数量还很少,街面上只偶尔驶过两三辆私家车。
“你管这些干嘛,人家说了啥关你什么事?”
纪安被顾恒叨叨的有些不耐烦了,当即转身说道。
“当然不关我的事,但你不是暗恋人家嘛,我看林姐今晚的态度还以为有戏呢。”
顾恒咬着手指,皱眉分析道。
这一刻,纪安忽然觉得,自己重活一遍才发现好友不仅啰嗦,而且还八婆八卦。
晃了一圈之后,纪安两人又回到了酒吧一条街的桥口。
酒吧一般会营业到凌晨三四点,这期间不乏喝得烂醉如泥的人,而很多夜出租车就会在桥头守株待兔。
等两人过去的时候,以往总是排成一长队的出租车,现在只孤零零地停了一辆。
“要不咱俩猜拳决定?”
顾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纪安怎能不明白好友的心思,一脚把他踹向了出租,骂骂咧咧:
“你爹让你了。”
等顾恒坐上出租,纪安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在你窝里做,别动老子的床。”
顾恒听完后瞬间老脸一红,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他很可耻地立刻理解了死党的意思。
立马硬着脖子反驳:
“龌蹉,我堂堂纯真少年,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他随即给师傅报了地址,车身拉出了红色的灯线,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纪安倚靠着桥柱,抬头望天,蓉城的夜空从来都没有星星,灯红酒绿之上的云层也不是纯粹的漆黑,带点泥灰色。
闭眸听风,此时纪安的脑海里又不禁浮现出了那个气质冷清的女孩,以及她奇怪却有趣的道别。
“这算是让我知难而退吗?”
纪安不禁微微摇头,上一辈子自己在条条框框中瞻前顾后,现在他只嫌暴风雨不够猛烈。
如果有人在自己面前摆出几个选项让他选择,纪安既不会选最心动的,而不会大手一挥说老子全要。
他只会冲上去先把那人揍一顿,然后把问题撕个稀巴烂。
老子都重生了,放肆点不行吗?
“靓仔,搭车吗?”
瑰丽的红色超跑闯入了眼帘,不得不说车身的线条就跟它的主人一般曼妙。
纪安眉毛一挑,俗话说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深夜里女性的邀约。
所以纪安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陆曼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富婆。
“陆老板,事情都处理完了?”
纪安坐上副驾,迎面而来是一阵浓浓的香水味。
“CoCo都整理好了,我过去就签个字而已。”
“刚刚听了冬青的几首歌,出来正好碰见你。”
显然,陆曼挂档起步,而纪安出声问道:
“你不会喝了吧?”
陆曼凤眉一挑,没有回复纪安的话,倒是踩在了油门上,下一刻强大的推背感就压在纪安身上。
“陆老板,「Black House」一晚上的营业额也不算大吧。”
纪安倒不尴尬,反而冷不丁地问道。
对于这个可以称得上非常冒犯的问题,陆曼却不以为然:
“看情况,几千到十几万不等。”
酒吧也算是高回报的行业,有甚者毛利率能达到60%-70%,也就是说「Black House」一个月能创造出几十万的利润。
“那我想,这也犯不到洪泉兴那号人物来惦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