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安康的算计下,魏九也是因为运气好,才没有像虬髯衙差那样化作肉泥。
周安康笑笑,书房就在前头。
“将我二人卖给清道夫衙门,周大人想必所获颇丰吧?”魏九本来不会去找周安康的麻烦,既然周安康牵涉到这个案子里,有些事也能顺便解决一下。
周安康淡然说道:“只是换一个升迁的机会罢了。”
现在很明显,即便这个机会已经赚到了,也会因偷寿案而丢掉。
被清道夫盯上的案子,没有一件变成悬案。
只要妙手回春堂出事,顺藤摸瓜很容易便能查到他身上。
进入书房,周安康打开上了锁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魏九。
魏九翻开看了看,问道:“没有署名,就凭二百两银子,你便甘愿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周安康没说实话。
“人为财死。”
周安康很平静。
现在不说实话没关系,等到了清道夫的大牢,再说也不迟。
一路上,周安康都很安静,像是已经接受这悲催的命运。
哪怕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周安康也是倒在稻草堆里,呼呼大睡。
一个人拥有如此好的心态,何愁成就不了大事?
次日鼠首等人都是呆在议事堂里,研究周安康交出来的那封信。
一封无名信,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就能收买大理寺少卿的话,那大唐便已无药可救。
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让周安康跑一趟太医院,让黄耿忠在孙大福的申请文书上盖印。
蛇怪拿着那封信,用了很多法子,比如火烤、水浸等等,都没有发现异样。
“看来只能让周安康自己开口了。”蛇怪放弃了。
话音未落,就有清道夫匆匆跑来,说是周安康在牢里自尽而亡。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周安康会自尽,这倒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周安康全身经脉尽断,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死得很洒脱。
“是我们太大意了。”蛇怪自责地叹口气。
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全在周安康身上,周安康一死,线索就断了,便无法继续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鼠首倒是看得很开,笑道:“老二,这么有意思的案子,你可得加把劲喽。”
魏九不缺的就是劲,可这劲接下来该往哪使?
妙手回春堂那么大,此前还有不少大夫和伙计,蛇怪和狗魉决定再去做一番调查,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广撒网,总能捞到鱼。
换上普通的衣服,魏九离开清道夫衙门,在街上闲逛,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便想起了魏银瓶。
魏银瓶最喜欢吃冰糖葫芦。
经过几天的休养,她的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后,魏九便匆匆来到了叔婶家。
魏银瓶果然彻底痊愈了,正在院子里练拳。
她很喜欢练拳。
一拳一腿,一招一式,竟都是有模有样。
魏九记得在魏银瓶很小的时候,叔婶就带她去做过测试,结果自然是没有灵根。
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这辈子只能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
对一个姑娘家而言,当个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普通人练拳,也就能有个强身健体的好处。
将拳脚功夫练得再厉害,对上修士,也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