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怀醒来时,还是熟悉的天花板,还是熟悉的配置,还是动弹不得的身体,这是在他阿普弥安家里住的房间。
他并没有在房间里看见阿普弥安,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缠了好几圈的纱布。
“我这是,又穿越了一次?阿普弥安呢?999呢?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沈季怀疑惑不解道。
顿时开始悲观地想,该不会是那只雌虫下手太狠,直接给他干回了原点,那他岂不是白挨揍了。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阿普弥安一进来就看见沈季怀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醒了也不知道喊一声,居然还在这儿发呆,看上去傻不愣登的。
沈季怀声音太小,阿普弥安也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依稀听见沈季怀喊了他的名字,还算沈季怀没有谁傻,没把他忘了。
阿普弥安在沈季怀身边坐下,俯下身关切地问沈季怀:“你现在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沈季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阿普弥安怎么好声好气跟他说话,还那么温柔,仿佛回到了上一世,过了半晌阿普弥安把手贴在他的额头探了半天,不解地说:“没发烧啊,怎么不说话,是身体太疼疼傻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傻,沈季怀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很直接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身体使不上劲儿,软绵绵的,你能扶我一把吗,我想坐着。”
阿普弥安闻言把他给扶起来,坐着沈季怀感觉好多了,眼前的视线也宽阔不少:“我怎么在这里。”
他醒来不应该是在医院,还是说他昏睡时间太长,送到家里来疗养。
阿普弥安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在医院里待不下去,一躺在病床上跟背后长了刺一样不安生,就算是昏迷也吵着闹着要回家,医雌拿你没办法,等你伤口处理好之后我立马把你送回来养伤,到现在你已经躺了半个月了,你再不醒我就把你送回医院去。”
“半个月,原来我睡了那么久,那群星盗怎么样了,应该都抓起来了吧。”沈季怀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可千万别他努力了半天,那些星盗又跑了,那么多虫都抓不住六只虫,说出去都丢虫的脸。
说到这个阿普弥安更气,戳了一下沈季怀的额头,整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星盗已经就地解决,保证都不会在作乱,那几只雄虫也没事,全都回去各找各的雄父雌父。
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需要你逞英雄知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差点心脏都不会跳了,你还哭哭啼啼的说疼,疼还上,没见过比你还傻的非我族类。
虫神在上,幸好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可能父母交代。”
阿普弥安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沈季怀十几天,还真有种给别的虫养虫崽的感觉,生怕某一步出了差错。
沈季怀眨了眨眼,整个人害怕地往后面缩,最后用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委屈巴巴地说:“可是真的很疼,他踹我,还给我踹到柱子上,当时我都觉得我腰要断了。
你不心疼我,你还凶我,你凶我。”
“你——”阿普弥安被堵的说不出话,“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那可是星盗,被关了五十年的星盗,声称是最狠毒的星盗,你长那么好看,不就跟活靶子一样,不躲好还敢带头打,你不疼谁疼。”
“可是,”沈季怀缩得更厉害,“可是不反抗,他们就要把我,这么说吧,他们说他们在监狱星球五十年,就没见过雄虫,把我们抓起来就是为了缓解。
那我哪里能答应,就算是死也要拼一拼,要留清白在人间。”
阿普弥安彻底无话可说,他猜也能猜到那帮疯子抓雄虫会干什么,五十年前那起案件就有着相当恶劣的影响,直到现在雄虫都不敢独自旅行。
谁能想到,五十年后,那帮疯子会被打的落花流水。
据说,整个过程都是沈季怀策划的,是沈季怀打开了他们的电子镣铐,是沈季怀教他们作战战术,是沈季怀用三寸不烂之舌拖延时间,也是沈季怀出力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