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初转而看向他,眼里不再空洞,带着必定的决心,语气郑重道:“造,反。”
南愿茫然地往后退,不慎跌坐在椅子上,险些倒下去,神神叨叨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联合陈月年一起来骗我。”
陈月初也想这只是个玩笑,“这是大哥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的出色,不辜负大哥的期待。不过,一旦计划实施起来,就可能顾不上大嫂和爷爷,只能让你们先去避一避,陈生陈平会保护你们。大嫂,晚晚,就拜托你照顾了。”
南愿快速地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冷静下来后,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松散下去,耷拉着脑袋:“你们兄弟俩,还真是胆大包天,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陈月初不知从何解释,只能将陈月年讲的故事说给他听。
南愿笑出了声,眼泪却夺眶而出,渐渐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月年还真是无私伟大。”
陈月初心中的苦痛不比南愿少,他还以为南愿是怨陈月年,强忍悲伤开导南愿:“大嫂,这是大哥的使命,如果他这个时候逃跑了,致天下人于何地。世人皆知,小陈将军骁勇善战,无畏冲锋,要是小陈将军都逃了,那岂不是天下大乱。大哥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大嫂嫁给大哥,就应该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但是大嫂也不用那么悲观,只要你安全的活着,就不会成为敌人拿来威胁大哥的工具,大哥一定会赢 的,大哥那么厉害,对不对。”
南愿不怨,“我只是在生气,他为什么连告别的话都不当面和我说一句。”
“大哥心中自有考量吧。”和南愿说完,陈月初还得去找陈爷爷说明。
南愿和他一起过去。
一路上,两人的情绪都崩的特别紧,思量着如何说才能让陈爷爷更好的接受。
进了屋,陈月初看陈爷爷又在擦他的长枪。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一把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让敌人闻风丧胆。
可惜他受了伤后,就再也没办法拿起,闲暇之余总是擦。
“阿愿,月初,怎么匆匆忙忙就跑过来了,看看这,跑的满头大汗。”陈爷爷乐呵呵地说着,陈叔给他们端来茶。
陈月初没心思喝茶,三言两语把目前的状况讲清楚,“爷爷,你和陈叔,还有大嫂就先去外面住一段时间。”
陈爷爷默不作声地擦着,陈月初等得很着急。
南愿也忍不住开口:“是啊,爷爷,您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爷爷半晌后,才开口道:“好。”
陈月初立马起身,“我现在就去安排。”
南愿也要帮着收拾,没多留。
他们走后,陈爷爷怜惜地看着他的红缨枪,陈月年和陈月初都是使剑的,陈月言和陈月临这年纪还没红缨枪高,他想传下去都找不到人传。
陈叔就站在他身旁,陪伴了几十年的老伙计,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也收拾收拾吧,月年和月初都长大了,有主见。这天下,始终是属于年轻人的天下。”
——
【小陈是必须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