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熟悉的山头,熟悉的草垛,秦惜婉和越溪朝躲藏在这里。
敌军营帐重兵把守,夸张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程度。
山顶幽冷,为了方便行动,越溪朝没穿厚衣服,又是趴在草垛里,前几天刚下过雪,冷得他说话时牙齿止不住打颤。
“婉姐,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现在直接杀进去。”越溪朝到底年轻,有些沉不住气,他情愿进去杀敌,也不想窝在这里,实在是冷到骨子里了。
秦惜婉只说了一个字:“等。”
越溪朝也知道现在出去就是打草惊蛇,是他太心急。
很快,越溪朝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突如其来地趴在他身边,差点没把他吓得跳起来。
“主主主,主帅,你怎么在这里。”越溪朝先是满眼惊恐地看着陈月年,看清楚人之后才拍了拍胸脯,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陈月年让他噤声,压低声音道:“自然是先来挑衅一番,不然怎么引蛇出洞。”
说着,他拿起背后的弓,拉开,对准了余天纪的营帐,“你们只知道我使剑,却不知道我箭术也是一顶一的厉害。”不过和余天纪身边的那个弓箭手比起来,还是稍微逊色了一点,人家是术业有专攻。
秦惜婉心情复杂,往他身后看了看,“主帅,那么多人你藏在哪里了。”
陈月年抬了抬下巴,“你自己找找,但凡是暗处都有人。”
越溪朝闻言使劲向后看,看到一群眼白和龇着的大白牙,顿时趴了回去,整个的和雪地紧紧相连,瑟瑟发抖。
好惊悚啊。
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注意到,如果是敌军,他们现在就被千刀万剐了。
箭矢势如破竹,在安静的夜晚,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响亮,彻底惊动敌军营帐,所有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陈月年那一箭直直地插在余天纪营帐前柱子上,最末端是纸条。
余天纪就知道陈月年会来偷袭,因此日夜都让人严加看管。
他慢条斯理地箭拔下来,却在看见字条的时候气得憋红了一张脸,单手将箭折成两半,死死地盯着一处位置,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陈,月,年!”
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你爹来了。】
嚣张至极!
“找!谁能杀了陈月年,本将承诺你们加官进爵!”
此话一出,全员震惊。
抄家伙的抄家伙,整队的整队,只等余天纪一声令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陈月年起身前拍了下越溪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是男生,要照顾好婉姐,知不知道。”
越溪朝重重地点头:“我知道的,主帅。”
陈月年抬手,打了个手势,“随我出发!”
一个时辰过去,打斗的声音渐渐消失,也不知道陈月年和余天纪打到哪里去了。
后勤来不及打扫战场,秦惜婉和越溪朝为了安全起见,硬生生又等到了黎明破晓前,在这个时间段内人是最困的时候,哪怕是巡夜的士兵也抵挡不住困意。
更深露重,他们身上的衣服湿冷湿冷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两人下了山,在外边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敌军的两具尸体,扒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换上。
衣服上有血迹,他们来不及找干净的衣服,灵活地混入巡逻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