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头嘴里所谓的空地,就是宽不到两米,长四米多的不规则梯形,被出租屋的后墙、巷道围墙和赵平头家外墙围起来的小天井。
里面堆满了破烂,杂草丛生,是房东放杂物的地方。
唯一的入口是平房左边外墙与巷道围墙所夹的一个半米宽的喇叭形豁口,用一块木板挡着,平时没人进,赵东阳他们搬进来小半年了,也只到后面看了一眼。
“现在人还在?”
“现在没看见了,但我估摸着还会来。”
“噢,谢谢。”
“有空一块儿喝杯酒哈。”赵平头忽然又放大了音量,拉开了与赵东阳的距离,顺势给自己点上了香烟,然后悠哉游哉的走了。
甭说,还真挺热心,远亲不如近邻啊。
回想起永强昨日的提醒,赵东阳这时候才警惕起来,但心里的火苗蹭的一下窜起了老高。
到了门口,赵东阳停好了三轮车,并没有急着拿钥匙开门,而是抽出钢管别在腰上,又拿了一把长臂扳手,蹲在地上听着四周的动静。
识相的最好收敛,否则今天他要废人。
然而,好半天并无任何异常,赵东阳干脆把维修电器用的头灯带上直接去了后面的小院,也是赵平头嘴里的空地。
真是破烂满地,破木箱子,两口破缸,到处都是木条、木板和烂纸盒子,还有骚臭味。
赵东阳深一脚浅一脚的查看了半天,在蒿草丛里发现了烟头,一共五根,还是新的,证明赵平头的话没错,之前是有人在这里蹲过。
再查看巷道的围墙,没有发现攀爬痕迹,证明这几个家伙是大摇大摆的从那个正面入口进来的,看来很嚣张。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赵东阳给永强发了个消息,确定他不回来后,把门反锁上了。
一夜无事。
次日,赵东阳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一看是洪天。
“赵老板,我这边出发了,大概二十分钟到,提前跟您说下。”
“好好。”
挂了电话,一看时间才七点钟,洪天可真是个急性子。
施工现场在城南郊的水埠头,是景阳市高等经贸技术学校的新校区,洪天承包的就是校区学生宿舍楼装潢,一共三栋。
施工围挡的大部分已经被撤掉,验收要在七月中旬前完成,九月份就要投入使用,现在是六月底,时间的确很紧张。
“要不就在一号楼看下,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虚拟卡,布线图,那边的人也帮忙,只要实现虚拟卡开机,并准确的自主扣费,就算基本达到要求了。”
“随便哪号楼。”赵东阳不置可否。
洪天也不好再多问,缓缓的把车停在一栋崭新的宿舍楼前,熄火后立刻跑下来要给赵东阳开车门。
“不不不,我自己来。”
赵东阳被洪天的低姿态雷的不轻,大包工头、大老板,给自己开车门,开玩笑的么?
没帮忙开成门,洪天又抢着帮赵东阳拎工具包。
“我自己来,自己来。”赵东阳还是拒绝,越殷勤,他心里越打鼓。
单元楼洞门口早有两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人等在那里。
赵东阳随便瞄了一眼,空调外机从一楼到六楼的外机位上排的整整齐齐,冷媒管安装很到位,从机位和窗户的落差可以简单判断,安装师傅还是很有经验的。
“您看在几楼试?一楼到六楼您挑。”
“就一楼呗。”赵东阳无所谓,这种东西,只要一台机子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