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能自己多练习,找感觉,练个一年半载的,总能砍断的。”刘二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也可能有诀窍吧,反正我师父没传给我,我自己也没总结出来。”
“那你当年练了多久才把这香头砍断的?”陈刽问道。
“三个月,不过只能砍断将要燃烧殆尽的香头,真正能砍断刚刚引燃的香头用了十个月的时间,而且时灵时不灵的,完全掌握窍门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
而且我比你勤快,因为心中有恨,也比你更加专注,每天挥刀都在五千次以上,你这么断断续续的练习,只怕两年都不一定能成!”刘二笑道。
每天五千次以上啊,一年下来何止百万刀!
陈刽挑了挑眉,笑道:“那也不是绝对,说不定我悟性比你好,三个月就有所小成,半年就练到大成了呢?”
“呵呵,真要有所小成,今年的秋斩,可以由你执行!”刘二笑道。
“县里有死囚?”陈刽皱眉问道。
“那年没有死囚。”刘二叹了口气,说道:“杀人放火的,拦路打劫的,就是造反的人都有,又怎么可能没有死囚呢,活不下去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陈刽不由得沉默了,他出生在一个相对和平的年代,之后的日子更是越来越好,虽然总有一些穷凶极恶之辈,在利欲熏心之下乱来,可毕竟是少数。
一个二三十万人的县城年年有死囚,那就是这个世道有问题了。
一炷香燃烧殆尽,陈刽依然没有把香头砍断,此时雨势也弱了下来,陈刽用桐油布把鬼头刀擦拭干净收好,拿出一把油纸伞,准备去码头见王健。
昨日王五已经带话回来,王健愿意见陈刽一面。
张三拿出一顶斗笠带着跟在了陈刽身后,对于这些事情刘二从来不过问,见两人出去,只是躺下靠在了摇椅上。
一场大雨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新了起来,以往总是萦绕在城中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彻底消失了。
“张三,你觉得漕帮怎么样?”陈刽突然问道。
张三想了想,说道:“挺好的啊,大家都挺讲义气的,一起干活儿一起吃饭一起打架,要是帮主少抽兄弟们一点钱,那就更好了。
当然,还是跟着老大最好,在漕帮不但要干重活儿,还只能吃烂菜叶子,跟着老大能吃肉。”
“肉很好吃,可是想要吃肉却并不容易啊!”陈刽叹了口气。
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吃肉可得需要拿命去拼。
漕帮老大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那只不过是大族养的一条狗而已,如果不听话,可是会被主人打了吃狗肉的。
所以王健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可在大族面前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在陈刽面前依然不敢怠慢。
因为如今的陈刽也是坐在桌子上吃肉的人,不是在桌子底下捡骨头的狗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