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家母在家,家仆也都在,皆有武器,守住一时半刻不成问题。”
“再说了,张家、李家皆是这样。”
郭定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那不一样。”
“达赤既死,索参军便是论鲁扎在城中安排的最大的官,那外城吐蕃军队,必有人第一时间去找索参军组织大局。”
“你家那家仆能违抗得了家主的命令?”
张议潮摇摇头:“索参军断不至此。”
可一旁的索靑却变了脸色:
“糟,家母性格刚烈,而家兄又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这.....”
他已经不敢去猜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脸色也越来越差。
“张使君,我想现在即刻带人回去!”索靑向张议潮请命。
“行,你先去,我这边也会马上派淮深对城外剩余吐蕃军队进行清剿。”
索靑转过身,急匆匆地准备离开。
但他刚踏出门,就被张议潮叫住了。
“让郭君和你一同去吧,出现什么变故的话,他会有办法解决。”
索靑没说话,只是看了郭定边一眼,便匆匆离去。
郭定边有点头大。
索参军的事儿,是索家自己的事儿。
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一来确实存在那样的风险,二来就是为了让索靑自己去解决索参军的问题。
郭定边都已经将自己和其他家族择了出去。
可张议潮不知道是太信任自己,还是有其他想法,又把自己拉了进去。
郭定边一时间也不好拒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索参军自从上次被安景旻气得一病不起之后,多半时间都在家中静养。
可这病却是越养越差。
找了个医师,还说他什么“气淤于胸”。
说了一大通,委婉地表达了索参军这个病就是因为他气量太小。
气得索参军直接将医师赶出了门。
这进一步验证了医师的观点。
于是那医师逢人便说索参军的症状,说他小肚鸡肠,讳疾忌医,长期以往这样下去必不能持久。
而索参军的病情,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发展。
头痛、咳血、胸痛......
一样都少不了。
起义这一天。
他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原本有一个小妾替他暖被窝,可前两天说什么娘家有事,回娘家去了。
外面打了五更,约莫是寅时。
索参军听得外面似是有些动静,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大!阿大!”
他唤着仆人的名字。
一个老仆人提着灯,探头探脑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外面何事?”
“后厨早起,准备明日的饭食。”
“往日里动静怎不似今日这么大?”
“后厨换了些人,不似以前那般熟练,顾闹出些动静,老奴去说说他们。”
阿大说完,便又重新退了出去。
索参军将信将疑地重新躺了下来。
他还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地又过了几个时辰。
窗外已经亮了。
那龙兴寺的钟声,从窗外悠悠传了进来。
三声。
索参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对!今天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