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生的手摸过去,一枚珠子落入掌心。
这是一颗白珍珠。
陈玄生仔细看了许久,收入储物袋中。
然后,他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陈玄生叫醒张虎、赵龙,一起在峰顶看日出。
只见一轮火球在云雾中温润如鸡蛋黄,万千光辉慢慢撕开云雾,洒向大地----
在烈阳破雾而出的刹那,陈玄生心头竟然涌出一丝明悟。
烈阳刀法,观想烈阳之壮美,才能领悟阳刚炙热的刀意。
心头,仿佛有热血在烧。
轰!
一刀斩出,丈许长的火蛇劈中一株雪松。
树干瞬间变作焦炭---
“头儿,厉害啊!”
张虎、赵龙赞不绝口。
这烈阳刀法此前他们也见人使过,却未见过刀出火蛇。
“走,下山!”
陈玄生还刀入鞘,转身就走。
“贵客,昨晚睡得可好?”
听说大金主要走,六指头陀急忙来送行。
佛门也非净地,修的也是人情世故。
若无大金主施舍,几十号僧人连吃饭都成问题,谈什么学佛证道?
陈玄生淡淡笑道:“不好!”
“为何?”六指头陀略感诧异。
“大和尚,你那屋子里有鬼啊!”
什么?
六指头陀吃了一惊,接着笑将起来:“贵客说笑了!雪峰寺乃佛门净地,有佛光普照,怎么可能有鬼?”
“大和尚,佛光虽亮,难照阴暗人心!”陈玄生说着,用手戳了戳六指头陀的心口,压低声音道:“那房间确实有鬼,还是——女鬼!”
六指头陀嘴角抽搐,大为难看:“贵客,若真如此,贫僧倒要好好做一场法事---”
“确实如此!”
陈玄生叹气道:“昨晚那女鬼在我眼前晃荡,一宿没睡。我还特意画了张她的画像。大和尚看看,可是这女鬼?”
哗啦!
陈玄生手一抖,何芸香的画像赫然入目。
六指头陀扫了一眼,肥大的嘴抽动的厉害。
“贵客,这女施主有些眼熟----但,贫僧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
“大和尚若有好生之德,替她超度一下也好。”
“这个自然,自然!”
六指头陀一直将陈玄生送到山门外,才合掌道别。
“头儿,这和尚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张虎谦虚的问。
赵龙白了他一眼:“你要看出来,你也当头儿了!”
“这和尚肯定有问题!”
“为什么?”
“看看这个!”陈玄生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珍珠。
两个手下看了许久,都不知所以然。
直到回到何家老宅,掀开何芸香尸体上的白布,才发现对方左边耳环上少了一颗珍珠。
一比对,恰好是手上这颗。
“这珍珠就是昨晚我在何芸香住过的禅房里发现的!”
“六指头陀却想不起来。”
“很可疑啊----”
陈玄生捻着珍珠,双眸慧光闪烁。
“头儿,雪峰寺香火很旺,上山的香客这么多,记不起也很正常。”张虎喜欢抬杠的老毛病又犯了。
“山阴县是人口不足六万的小县,加上犬妖肆虐,民不聊生,能去雪峰寺进香的香客本来就很少。”
“住宿的就更少!”
“何况,我在捐香火钱时找知客僧看过捐赠簿,何芸香为亡母超度还愿,共计捐了三十吊钱----”
“我只捐了十吊钱,六指头陀都亲自招待。何芸香这样的大金主,他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分析鞭辟入里,丝丝入扣。
两名手下思索了一阵,齐齐抬头。
“头儿,咱们赶紧调集人马,抓了那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