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断不会为了这些许小事儿,找到这乡野之处。”
周戒咸见友人到来,心情大好。
“戒咸兄果真是知己,早前我就说,你是个知音。”
“早闻你有座山林,眼下虽说秋老虎还剩下些尾巴,可也是山果清甜,野味肥美的时候,戒咸兄是打算在哪招待我?”
段承坤是个爽快的,见面就对周戒咸一番明示。
“走~”
周戒咸闻言,只吐出一字便大步地往村里走去。
“戒咸兄竟如此小气,不过是些天生地养的东西,竟还舍不得?”
嘴里嘟囔着,脚下却很实诚地跟了来。
“我怕咱们兄弟这么着去了,瞅着那野鸡、野兔的,也是在眼巴前儿溜了,到时你我还能用树皮填饱肚子不成~”
周戒咸大步走着,他的弓箭已良久未曾用过。
太阳西斜之时,两人总算是处理好了猎物:一只野鸡,两只野兔。
“你那世兄可曾给你回信?”
周戒咸撕扯着鸡腿,满嘴的鸡油。
“上次修书还是年后,至今已是过了半年有余,信中说他家伯父在礼部任职,虽不是主考官员,在这方面也是熟悉的。”
段承坤不满地看着周戒咸的吃相。
“你说你,好赖是个秀才,也算是个文人,竟如此不顾吃相,那野鸡怎比得上我这烤兔鲜美~”
“以你们周氏的财力,我告诉他不必考虑束修花费的问题,你们家钱财颇丰。”
段承坤颇有些坏笑地说着。
“段兄,这个无妨,银子又不要我一人担着,周氏八百余户,怎能在束修上为难先生?”
周戒咸倒是不小气,毕竟周慎澄的花费是族中包办的,自己多出的两份地基外加七间瓦房,人情是早已做到了。
“戒咸兄不知,前些日子我做了些买卖,稍赚了些银子,近日正好在你这盘桓些日子。”
段承坤也是当真不客气。
“我怕你是遇见什么麻烦事儿,来我这里躲清净来了?”
周戒咸啃着鸡翅,一副无所谓地样子,他也当真的无所谓,家中有的是宅院,不会和他家眷冲突,眼下正是农闲,生意暂时交给其他人管了,想歇些时日,毕竟生意已经稳定。
“天!你是神仙吗?竟说得这样准?这事儿我只给我父亲报了信儿,请他去衙门打点~”
段承坤闻言一愣,停了手中撕扯兔肉的手。
“前些日子我去应天贩货,因着手里赚了些银钱,怕一时疏忽住店被人偷了去,遂雇了个地接,竟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了。”
“一日不小心对那小子露了钱财,谁能想着次日就被算计了,合该我是倒霉~”
段承坤一副不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