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村,周季氏家中。
“鸭~鸭~鸭~”
周季氏将用刷锅水搅拌的干草粉倒入鸭食槽内,嘴里不停地喊着。
“周大嫂子在家吗?”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墙外飘来。
“哎~”
周季氏放下手中的物件儿,转身去开门。
“他大伯伯,眼下你正忙着,怎么有空过来了?”
开门见是周戒咸,周季氏寒暄着。
“你家慎澄来信了,想着给你拿来给你瞧瞧~”
说着周戒咸将信件交给周季氏。
“他大伯伯,你知道的,我个妇道人家,不识个字儿的~”
周季氏连忙擦了擦手,接过信件,又将信件抽出展开,却不知个左右上下,颇有些尴尬的对周戒咸说道。
“大嫂子,看我这记性,来时想着让人捎来,可咱们村识字的少,就想自己来了也好念出来,见到你竟是忘了。”
说着周戒咸将周季氏手里的书信拿来,调转个方向。
“大嫂子,信上说慎澄在堌县一切安好,上次咱们回信他已经收到。”
话未说完,周戒咸停了下来,只安静地往下默读着。
“他大伯伯,我儿怎么了?”
周季氏见状,声音都变了,但她不识字,只能焦急地询问着。
“哈哈~,大嫂子不用着急,这是喜事啊。”
“他大伯伯,啥喜事儿啊?我只道是我儿怎么了。”
周季氏闻言,显然松了口气,只是稍显不自然地笑着。
“大嫂子,你慎澄信中说,现已知晓家中并未给他商议亲事,现如今在堌县有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女方是堌县李继朴家嫡长女,比着慎澄是大了一岁,性情温婉,是个识礼数的,但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敢做主。”
周戒咸朗声传达着信中内容。
“堌县?堌县虽说是临近的,我这一生不曾走到过,这么老远的,谁舍得女儿嫁到咱们庄户上啊?”
周季氏明显的不太相信,若是她养大了姑娘,定然是想将她临近地嫁了,如此母女可常常相见,好了心中思念之情。
“她爹既然是县里的,又舍得她远嫁,姑娘莫非有什么毛病不成?”
周季氏费尽脑筋也想不透,好好的县城里的姑娘,为什么要嫁给她的儿子,若是为了儿子日后的仕途,这爹娘也太狠心了。
“大嫂子,你是不知道的,这堌县李继朴我是知道的,生意做得大啊,只那门店田亩怕是数不清的,是堌县的第一大富商。”
周戒咸热情的介绍着,李继朴他虽没见过,但大名确实常有耳闻。
“第一大富商?这样富贵的人户,怎么想要将女儿嫁到我家,莫非是要我儿入赘?他大伯伯,这可使不得,且不说如此断了你兄弟的香火,上门的女婿过得不欢愉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