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生气,也不必和我争辩,比起你只有短短五百年的时光,我已经走了八千年,现在你看到的我已非最初诞生之时纯白的我,如今的我不过是一具命不久矣的行尸走肉,有些东西看的太透,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平白惹人生厌。
玄灵看的太透,活的太累,没人知道其实在认识如白纸一般的流浪者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是他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战乱,没有喧嚣。
“更何况,五百岁的你是未成年龙,而我,同样没成年,论辈分,我远长于你,论寿命,或许你会比我活的更久也说不一定。”玄灵闭上眼睛,说着不知道是未来还是预言的话,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交谈的并不是自己的寿命,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油尽灯枯,但却依旧坚韧的活着,似乎在真正的目的达成前都不会轻易放弃生的希望一般。
“那么,你取走了律偿混能之后,要怎么解决胎海水的问题呢?”芙卡洛斯上前一步,她必须知道要怎么做才行。
“……嗯哼?很简单,我需要你继续演下去,蒙蔽天理双眼,至于水神神座的崩落和水龙王的权柄归还,我自有另外的打算,你的命可得留着,毕竟留芙宁娜这么一个人类管理枫丹,也是会被「磨损」变成怪物的。”玄灵整个人都窝进了流浪者的怀中,任由他给自己的双手揉捏放松。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芙卡洛斯似乎明白了他在暗示什么,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枫丹最出色的不就是歌剧吗?那么……我就在你所搭建的舞台上,再搭建一个,一个可以欺骗所有人耳目的惊天歌剧曲目好了。”玄灵突然咧开嘴笑,那种诡异的感觉让对面三个人浑身发冷,就听他继续说道:“这段时间阿流你就留在这里看着芙卡洛斯,顺便把审判产生的律偿混能收集起来给我,唱戏嘛,没有观众,没有表演者怎么行呢?”
“那你呢?”流浪者询问道。
“我?当然是跟在明面上的水神芙宁娜身边了,虽然她不是我选定的追随者,但她的身上有让我恢复的「品质」在,相比于工于心计的芙卡洛斯,芙宁娜无疑是最佳「鱼饵」。”玄灵的尾巴尖尖卷起又舒展开,卷起再次舒展开,显然是已有打算了。
“……你想把她们拉入局?”流浪者一下就明白了玄灵的打算,颇为诧异。
“她既然敢对你我无礼,我也没必要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是?更何况,背叛也好,狼心狗肺也罢,他早已不是我的首选,白泽只会出现在圣人身边,而现在的芙宁娜,比起那个家伙更合适。”玄灵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背叛空的事情,毕竟他是白泽,和空也只是签了契约,并不是卖身给他当牛做马的,再者说,比起玄灵有求于空,倒不如说是对方舍不得白泽的能力。
“她会对你下杀手吧,那个人对敌人下手有多狠你是知道的。”现在的你几乎没有战斗力,难不成就靠那个打都打不穿的光盾护住自己吗?
“没事,她认不出我的。”玄灵很有自信。
“……好吧。”流浪者奈何不了他,毕竟玄灵不是玄透,他做下的决定无论如何都会去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