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射进来街灯,路边商铺鳞次栉比,新旧建筑参差。
偶尔几只流浪狗翻着路边的垃圾。
环卫工人已经开始辛勤劳作。
下车前,拉开挎包检查,粉红小包还在。
肯定是钱。
拉着行李箱走进候车厅,只有站的地儿。早班车时间未到,大家都在等。
一辆接一辆的大巴进场卸下乘客。
附近公交站也站满人。
出租车司机高声吆喝:“不用等,立马就走。”
有钱人纷纷上前询价。
价高者得。
这种场所,小偷不可避免要熬夜工作,眼睛余光警惕扫着身前挎包。
售票窗口陆续开启,人们一拥而上。随便就看到几个小偷上下其手。
不想节外生枝。
时间还早得很,等等无妨。
几个乘客大叫抓小偷。保安们过来胡乱问了几句。大家自认倒霉。
闹钟响,她不想起床,几天没睡好,真的疲倦。想起他说的减肥,大叫一声坐起跳下床。
唐诗惊醒,也跳下床。
两人洗漱穿衣走出宿舍门开始晨跑。
按照他的方法,她在前,唐诗在后。
小雨打湿了衣裳打乱了秀发,可她兴致勃勃,心里甜蜜,仿佛他在身边。
跑一辈子,她想。
坐上回乡客车,还要颠簸七八个小时。
车厢里的汽油味更重,吐了两三回,把胆汁都吐了才停。
县城偏僻,车上人不多,安全性很高,可他仍然睁大眼睛。
不能功亏一篑,毕竟仍在外乡。
跑完步,疲倦,忧愁,困顿一扫而空。戴着耳机,半躺,随手拿起简爱双语版,朱唇启合。
突然想起海印电器城背着她的身影,微笑,甜蜜。
他说下午才能到,断然不会有电话。
昨天偷偷把粉色小包放进行李箱,他发现却默许。
他说只有一家人才能接受女人的金钱。
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微笑,甜蜜。
哦,粉包在行李箱会不会被偷呀?
担心起来,皱眉。
下午快快来到,电话快快来到。
“姐,简爱这么好看?表情这么丰富。”
“切,哪有你姐夫好看!”
“哈哈,都称姐夫了,太快了吧!”
“嗨,心里有就是。明年回来,见着必和喊妹夫呢!”
唐诗羞红脸:“不行,不行,没那么快。才亲了一口,不成。”
“哈哈,都亲一口了还不成?要咋样才成?说来听听呀?”
“要,要,哎呀,不知道,说不上来呀!”
这边十几个宿舍只剩她们两个,随意打闹嬉戏都没人知道。
昨晚天还没黑就一起冲凉洗衣,高声歌唱来壮胆。
一只小老鼠把两个美女战士吓得高声尖叫不已。
放假,只有三角市一个饭堂开放。吃完饭,买两斤葡萄,沿着巢湖路慢慢走回去。
路两边一棵棵非洲桃花心木树皮碎裂成鳞。
睡了一会儿午觉,两人坐在书桌边,一边吃葡萄一边看书一边听歌一边等。
姜家堡路口一闪而过,心跳加速。
一切景物如旧,没有一点变化。
从车上下来,心情已经平静,只是眼睛有点酸。
爸爸肯定在学校,妹妹在上课,妈妈在哪儿呢?在家等还是在收发室上班?
通讯落后无法准确告知具体归家日期,妈妈肯定在上班。
肚子饿得要死,先吃碗牛肉勾汤。
真好吃,人间至爱,半年没吃了。
先美美喝汤,尝尽原汁原味,把牛肉团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