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永齐已无计可施之时,远处那道人影转瞬间已然飞速接近。
来人脚踏斜月戟,口中低喝一声“疾!”,所持灵器浑天伞便倏然间脱手而出!
只听“仓啷啷”一阵金铁齐鸣,但见“唰啦啦”数根伞骨撑开,浑天伞灵光闪烁间,登时便将张永齐护在了身后!
风火团扇随风伴火,携一往无前之势。
浑天灵伞遮云蔽日,有坚不可摧之资!
“轰隆!”一声巨响,二者顷刻间便撞作一团,神识与神识交锋、法力与法力对峙,惹得晴日生电、直教半空雷鸣!
“云长生?!”
“云道友!”
黄景天和张永齐的惊呼声接连响起,也道明了来者的身份。
“黄景天,让你的人停手吧。”
云长生低喝一声后,骤然催动法力,浑天伞当即便摇身一晃,将正自与其僵持的风火团扇磕了个跟头,“呼啦啦”的滚到一边去了。
“云长生,我两家私事,你也要来掺和一手不成?!”
黄景天怒喝。
“你两家的恩怨我管不着,但张永齐道友乃是我归云宗客卿,你若是敢伤他性命,便是挑衅我归云宗的威严!”
云长生横眉冷对,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
这种几乎人尽皆知的潜规则,也是张永齐之所以敢留在云台山的依仗,但他先前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这黄景天会如此狠厉决绝,竟不惜一切代价、不考虑任何后果的也要杀掉自己。
不过万幸的是,刚才自己绞尽脑汁、七分真三分假的胡乱编造了一通,总算是成功的借碧阳子之手保住了性命,才得以拖到云长生收到消息而来。
“云道友,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在下的性命,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张永齐看着霸气无匹的云长生,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激之色。
“张道友无需客气,你伤势不轻,万勿费心多言,只需安心调理便可,其他一切交予我来处置。”
云长生声音不大,但却让人格外安心。
看到这里,黄景天便深知,今日一切休矣。
对云长生出手?他着实没那个胆量。
张永齐只是客卿,而云长生可是正经八百的归云宗内门弟子,两者的重要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若真是伤了云长生,只怕到时候自己还没跑出淮川县,便会被归云宗派出的修士给轰杀至渣...
黄景天恨恨的看着张永齐、碧阳子以及云长生三人,脸上闪过浓浓的懊悔和不甘。
来时他有多么的意气风发,此时他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这副场景,真真是与上次如出一辙。
他本以为,此次一定能一雪前耻,定能让黄家重振旗鼓、一扫这两年的颓势。
可如今,前有碧阳子被言语蛊惑、对其横加阻拦,后有云长生于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之感油然而生,黄景天感觉自己的道心都碎了一半...
“呵呵,归云宗...好好好!老夫今日,认栽!”
“时也,命也!镇雄、宗敏,我们...走...”
黄景天惨笑一声,脸上表情几近扭曲,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黄景天道友,慢走不送。”
云长生神色冷淡,大剌剌的看着转身离开的黄家三人,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波动。
“这位道友请了,在下碧阳子,还未请教?”
看到云长生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杀意滔天的黄景天,碧阳子当即便对眼前之人收起了轻视之心,虽然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姓,但碧阳子还是客客气气的搭起了话茬。
“原来是碧阳子道友,在下云长生,乃是金丹宗门归云宗的弟子。”
云长生自报家门,态度不卑不亢。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
听到这里,对怀阳郡势力并不了解的碧阳子才心中恍然,并暗道:“怪不得此人有这般底气,原来是本地金丹势力出身的修士。”
“碧阳子道友,闲话稍后再叙,容我先去看看张道友的伤势如何。”
“这是自然。”
二人话毕,云长生当即便按落身形,径直走到张永齐的身前。
“云道友,先速速带我离开此地。”
张永齐一见云长生,便当即神识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