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大步流星而来,彪形虎体,散发出强大的攻击性。
他享受地嗅了嗅酒香,登时魂飞天外,满脸都透着贪嗔。
“大哥,来了贵客怎么不叫上俺出来接待?”
张飞熟络地坐下,靠在暖酒的火炉旁,嘴角露出痴痴的幸福。
“翼德,你是怎么答应为兄的?说好的不喝醉,昨夜你是怎么回来的?”
“你再三承诺不会喝得不省人事,我才承诺带你来襄阳。下次我安排子龙来,再没你的事了。”
刘备瞟了自家三弟一眼,要多腻味就有多腻味。
“大哥,俺冤枉啊。本来还好好的,一阵秋风刮来,脑袋突然沉沉的,四肢不听使唤。”
“怪这风,太邪门了。”
张飞兀自挠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铁锅,水果捞刷地窜起火焰。
“起火了,起火了!”
张飞急切地舞着手势,生怕把酒都烧没了。
“将军稍安勿躁,这是岭南的烧酒。”
赖雄端坐着,净显松姿鹤形。
“俺记起来,俺昨天就是这么被放倒的。”
张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紧盯着倒腾的烧酒,跃跃欲试。
徐庶吞了吞唾沫,机灵地打了一个噤。
这酒喝起来甜甜的,怎么连张飞都放倒了?
他不禁后怕起来,望着笑语盈盈的赖雄,不禁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烧一烧,等酒曲烧没,剩下的都是水,没什么劲了。”
赖雄谈笑之间,精神焕发。他给张飞瓢了一碗,后者豪气地浅尝一口,浓郁的酒香直贯天灵盖。
“好酒!”
张飞打叠起陷阵的气概,激动地朝着赖雄双手一揖:“好兄弟,你来担任俺的粮官、主簿,俺什么都听你的!”
赖雄直了直身子,信手分酒给刘备、徐庶,悠悠道:
“克定岭南,我天天请你喝酒。”
张飞转向刘备,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大哥,何苦在新野继续受鸟气,给俺三千精兵,非打到天涯海角不可!”
刘备喝了一口飘香的酒,虚望着堂内,深深透了一口气:
“秋高气爽,正当壮士远行之时。昔高祖皇帝龙兴天府,今汉祚三兴于岭南,天命也。”
徐庶跟着尝试一碗,登时酒气壮胆:
“孙权这样的昏懦之夫,尚且知道逐鹿中原,屡攻江夏。刘荆州割据荆楚,拥甲十万,坐山观虎斗,何其短志也!”
“袁绍求援而不得助,曹操招贤而不肯归。此两怨必集于刘荆州,汉南迟早会有涂炭之日。”
“夫以主公之明哲,荆楚贤俊争奔来投,其势必举士燮,当称兵以向岭南。”
赖氏来投,给了刘备南下的大义。若获得苍梧郡守吴巨相助,便有了一郡作为根基。再以荆州为仰仗,足以和士燮相争。
四人喝了一个豪情万丈,刘备、张飞、徐庶倒头呼呼大睡,赖雄兴尽而归。
刘表还在位,刘备牵掣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