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雄都觉得自己多余了,于是决定和刘琦一起返回襄阳。
建安八年,公元203年,冬。
天穹放晴,暖暖的阳光落下来,每一名士卒身上都暖意洋洋的,庆幸自己坚持到了如今。
“张将军守着北境,一直舍不得回来,看来只能下次再来找他讨酒喝了。”赖雄遗憾道。
说起张飞,刘备始终黑着一张脸:
“翼德出门,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真是太不像话了。他一闲下来,不是喝酒就是骂骂咧咧的,对这不满,对那不满。”
赖雄听着刘备的抱怨,和煦而兼具礼貌地一笑。
几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离开新野已数十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叔便送到这里吧。我在新野这些日子,认认真真地扮演了一回新野百姓,所见所闻都是一生中宝贵的回忆。”
“我真心希望,天底下的百姓,都能遇到皇叔这样的明君,元直这样的贤臣,还有关将军、赵将军守土卫疆的英雄。为了这一目标,我等当戮力同心!”
赖雄深施一礼,正式向刘备辞行。他在新野的布局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春暖花开的良机。
一切准备,都将变得值得!
“子云,保重。”刘备目光中满是不舍。
“皇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子云的。现在襄阳还是父亲做主,蔡瑁休想一手遮天!”
刘琦性格柔弱,在新野呆了一段时间,内心深深被触动,有了点点滴滴的变化。原来君臣之间的相处,也可以如此肝胆相照。
“子云在襄阳没什么根基,要想成大事,需要付出百倍的艰辛。公子不同,您的父亲是荆州之主,未来荆州八郡的担子,必须您亲自来挑。”刘备真情表露,眼神深望向刘琦。
“皇叔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将子云带出襄阳。”刘琦坚定不移道。
欲伸大义于天下,就不能拘泥于小节,该分别的时候,绝不能儿女情长。
刘备眺望着前方,只见赖雄扬鞭策马,颇具豪爽清逸的气概,刘琦的气质迥乎不同,濯濯如春月柳。
少年郎鲜衣怒马,纵横驰骋于官道,皆神采过人也。
刘备不禁心生无限的怅惘,感慨道:“子云和公子都很年轻,即使失败一次,两次,他们都有重来的机会。”
徐庶袖袍鼓荡,迎望向刘备怅惘的眼神,决然道:
“开春下岭南,破釜沉舟之势也。赖使君在荆南素有威名,以岭南为根基,暗中控制荆南四郡,主公便有了争衡南土的资格!”
刘备轻轻摇了摇头,释然一笑道:
“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子云的处境,如果公子能带着他到江陵安顿,我便可以放心地背水一战了。即使我们折戟岭南,子云也会继续辅佐公子,三兴汉室。”
“元直,自见了子云,我一直有这样的直觉。苍天一定是觉察到了我的困顿,所以将子云派遣下来匡扶汉室。如果我得子云之助,尚且不能成事,苍天都会降下神罚!”
徐庶默在当场,不知道接什么话恰当。刘表生性多疑,莫要再生出事端为好。